余,岳腾沉重地下了指示:“众位兄弟,退!”
有朝一日,他们会讨回这笔血债的!
绝对会的!
头疼痛难当,全身筋骨酸疼无力,冰珀觉得整个人陷入了彻底的虚弱里。
这一路来,她不是完全没有知觉,隐隐约约,她感觉到似乎有人将她带离那个窄隘的土牢,似乎有人在她身上加覆了衣物,似乎有人将水强灌进她的口中,似乎有人…
是他吗?会是他吗?她昏昏沉沈地想,却发现这个举动只会引来更剧烈的疼痛。“唔…”“怎么了?”她极为轻细的呼喊,马上让他挨了过去。
离开土牢以后,项暐原本找了个隐密处,以为歇息一对时,应该至少可以让她清醒过来的,没想到待了两天,她还是这般昏昏沉沈,而且情况渐趋恶化,于是他便抱着她,下了卧龙岭,就近找了个聚落延医诊治;这期间,她也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然而意识都是模糊的。
“冰珀…”项暐喃喃唤着,多希望这时她能睁开眸子瞧着他,即使是用利若寒刀冷刀的目光亦无妨。
是他的声音!是他的声音!一直和疼痛搏斗着的冰珀,感受到一股力量传来,终于,她缓缓地扬起了睫。
“醒了?感觉还好吗?”他轻声地问,无意间已经泄漏了太多的关怀。
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他!
冰珀撑坐起身子,用手支着秀额,干涩地开口:“我睡了几天?”
“今儿个是第四天了,从上卧龙岭那天算起。”
第四天了…那义父…她急切地想要站起,一阵量眩让她跌进项暐的怀里。
“你别忙,大夫说要你好好休养。”事实上也是如此,自他认识她到现在,她从来没能有足够的时间调养自己的身子。
“放开我!”她挣开他的扶持,宁可倚靠冷冰冰的墙壁。
“你…”果然,一醒来,她又是那个要强好胜、不愿求助他人的冰珀了。以往,他会视之为践踏别人的善心好意,并因此怒气勃发;而今,他依然有痛骂她一顿的冲动,然而原因却不同了,彻彻底底不同了!
项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你难道就不能破例一次,暂时忘记你的任务,只想着把身体调养好吗?”
那是她早早就扬弃的奢想!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破例’!”说完,冰珀便强忍着在体内翻腾的不适感觉,举步要离开。
项暐一个闪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让开!”她从齿缝中迸出三个字,意思简洁明了。
他没回答,只是静静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拔将出来,然后转过刀身,让刀柄向她。
冰珀不解,冷冷地问道:“做什么?”
“你不是说不破例吗?”他的眼光清澈如镜,坦然不讳地直视着她,语调铿锵,字句如钟地撞在她的心头。“那么,杀了我!”
她看了匕首一眼,刀上发出森冷的刀光,居然让她心惊得马上挪开了视线。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