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是吧,都在对你说些什么?”
“屁话。”
突然间,海棠倏地猛踩煞车,在弯曲的山崖路上紧急大转弯,刺耳的尖锐声响伴随车尾差点飞甩出车道的危机惊动着车内两人。直到海棠奋力将车子驶回之前的平稳状况,两人才吁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大卓的魂差点被吓跑了。
“抱歉。”海棠极力忍下一脸痛苦的表情,却忍不住空出一只手通通耳朵。
“还好刚才路上没其它的车,不然咱们哥俩就一块‘上路’了。”大车皱起眉头。“你耳朵怎么
了?”
“没事。”
“是吗?看你那副表情,好像耳膜差点被噪音爆破。”刚才的煞车声虽然骇人,但还没骇到那种地
步吧。“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没有!”
大卓挑眉斜睨。否认得太迅速有力了,有问题。
“好,言归正传,那个铃儿都在对你说些什么屁话?”
“等一下…”海棠咬紧牙根,彷佛正抗拒着某种强大的干扰力量。
“喂,海棠?”脸色都发白了,怎么回事?“你要不要把车停一下,我们换手开?”
逼近极限的自制力在海棠的额上浮突成条条青筋,方向盘的操控也变得暴躁起来。
“海棠!”大卓手心开始冒冷汗。“靠边停,快把车子靠边停下!”
轮胎打滑的刺耳噪音不断扬起,大卓在车内像坐云霄飞车似的东倒西歪,被海棠粗暴的驾驶甩得头昏脑胀。
“海棠!”他简直疯了,根本听不进人话。
大卓豁出去地跨脚过去踩煞车,拚命抢控海棠的方向盘。
“够了!别在我耳边鬼吼鬼叫!”海棠在大卓的纠缠中愤恨一喝,几乎震破大卓脑门。
千钧一发的猛力煞车,终于在积架撞入山壁的前一刻成功煞住疯狂冲力,车内两人早已扭成一团。
大卓虚脱地摊在座上喘了许久,才慢慢稳定?咸欤要不是他及时插手控车,现在的他不是已经撞壁就是翻下山谷去。縝r>
“你他妈的到底发什么神经…海棠?”大卓在看见海棠的状况的剎那,忘了发火。
海棠痛苦地捂着双耳,靠在方向盘上,被压到的喇叭发出连续不断的要命尖响。
“海棠,”大卓连忙拉他离开方向盘。“怎么回…”
“我说我听不见就是听不见!别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引起我的注意!”
大卓被他赫然暴出的狂吼吓呆了。
“闭上你的狗嘴!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我管你什么蒙古格格、什么百年幽魂,全都给我滚!宾!”
海棠暴怒地开门下车,甩上车门的力道震得车内大卓为之一跳。
大卓错愕地缓缓下车,看着海棠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愤怒咆哮,自导自演着独脚戏。
“不要拿着铃铛在我耳边甩不停,我受够了这种噪音!”
“我不管铃铛是你他妈的什么陪葬品、不管几百年来没人听见你说话有多委屈,这些统统不关我的事!别再跟我吠个不停!”
“滚!老子这辈子就是不信怪力乱神,就算你辩破了嘴,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三百年来只有我听得见你的声音,你再问也没有用!我还宁可我什么也听不见!”
这下子,脸色发白的变成大卓。他一直静静呆立车边看着海棠发飙,足足飙了快一个小时,才勉强让海棠听见他的声音,劝海棠最好趁傍晚车阵还未堵塞之前下山赶往市区。
车子改由大卓驾驶,但他一点说笑的心情也没有,两人沉默地坐在车内,在动弹不得的中山北路车阵中缓缓地前进。
气氛肃杀,宛若他们正要参加一场丧礼。
“海棠。”塞车塞了半个多小时后,大卓才鼓起勇气。“你还好吗?”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