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本事看护他到痊愈,别拖着他一起掉进地狱观光就该偷笑啦!还是赶紧呼叫帝国内的人员前来救驾方是万全之策。
解下腕上的手表。“黑暗帝国”内最精密的通讯器就在里头。只要输入密码,不消半日,保证他们安安稳稳回到台北,然后…
“岳筱晶…”一声怒吼打破了他完美无缺的计划。
“来了!”洗手间里窜出一条娇小的身影,手上端着一盆热水跑得又快又急。
司辰宇见状,俊脸霎时转为惨白。“你小心一点儿…哇!”
来不及了!她裙上的真丝缎带突然松脱绊了她一下,水盆马上脱离她的掌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准确无误地罩上他的脑袋…
整盆热水毫无遗漏地淋了他一身湿,那将近六十度的水温像是一柄利刃,残忍地刺穿他腿部被碎镜片撕割得深入骨头的伤口,疼得他当场昏过去三秒钟。
“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拾起罩住他脑袋的水盆。“你还好吗?”
可能好吗?狠狠射出一记白眼,他已经虚弱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赶紧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对不起,千错方错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司辰宇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张扬着浓烈火气的喘息急促而浅薄,只怕他已没那个命去见证她的改过自新了。
岳筱晶匆忙撕开一包葯喂进他嘴里。“你撑着点儿,我马上帮你换葯,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要她一个人待在这陌生而诡异的牢笼里,她会疯的。
换葯!他一口气喘不过来,整副理智栽进黑暗的深渊里。完蛋了,一旦成为她的刀上俎,他怕是得跟太阳永远地说再见了。
懊死,早知道这种生活散漫、不规不矩的人是社会的毒瘤,他因何不加以铲除、反而与之纠缠不清呢?瞧,报应临头了吧!
就着床头灯管隐约辐射出来的微弱光线,司辰宇神色凝重地检视着被破坏的手表通讯器。
好厉害的手法,单单剪断了通讯线路,却不损伤手表的正常运作,非精通机械之人不可能做得到。
惨遭拘禁的岁月已增加至第七日,而这期间,除了每三天一次的常用品配送外,不见半个可疑之人出现。
他在岳筱晶的扶持下,搜遍了这间十二坪半的小套房,连一具窃婷器、或隐藏式摄影机都没找到…敌人果真只是想把他们关起来而已。
为什么?不杀、不放、不问、不求;这种对敌法实在是太奇怪了。
心中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幕后敌人对于“黑暗帝国”以及他的了解太深,仿佛…他正跟一名十足相熟的人对战。
这代表什么?“黑暗帝国”里出现内贼了?司辰宇压根儿不愿往这方向想去,他底下的人素以“循规蹈矩”著称,怎么可能别起异心?
但…沉恸的目光移往堆在沙发椅上的西装、棉衫,受伤当日他身上所带物件都还完整地摆在那里了,独失了一样身分证明令牌。
不是帝国之人不会懂得那面令牌的重要性,更加不会知道他改装了一只通讯器,就镶嵌在手表里。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思考,他都是上了自己人的当了。难怪这一年来“光明组”总能适时破坏他的计划,想来他今朝的受困也是内神通外鬼下的结果。
唉!枉他自喻聪明过人,原来才智不过尔尔,一个内贼就把他耍得团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