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看着她,漆黑的眸里不见丝毫波动,两、三百万的事,他说得云淡风轻,好象上市场买罐牛奶那么简单,为什么?
她实在不懂,眼前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可以接受他的帮助吗?
心里有一个警告的声音,教她不该无端端受人如此大的恩惠!但…回望床上昏迷不醒的弟弟,他才十七岁,还有漫长的人生尚未度过,她岂能眼睁睁看着弟弟的未来尽丧于此?
咬着牙,她在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
崔胤风拿回纸,跟着杰克去安排手术事宜了。
向日葵留在病房里,握着弟弟的手,一颗心却随着崔胤风的离去而飞走。
她或许做了一件天大地大的错事…经此一变,她再没理由离开崔胤风身边了;一纸同意书,答应的虽是弟弟的手术,却间接系住了他们的生命。
未来会有什么演变呢?她摇摇头,否认不了,一思及要与他牵扯到生生世世,她并不觉得难过,相反的,心里是有些期待的。
在与崔胤风的纠缠不清中,向日葵的心正逐渐改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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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饭店后,向日葵继续半躺在床上发呆。但不论她怎么想,都搞不清楚崔胤风这谜般男人的心思。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闻言,正在倒水喝的崔胤风疑惑地转过头来,他又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吗?
她也知道自己的问话没头没尾,所以进一步解释道:“我是说你为何执意软禁我,又花大钱请医生为我弟弟动手术?你的目的何在?”
目的?他低下头想了又想。他有什么目的吗?不就是留下她,天天看着她的笑颜,喝一碗她亲手煮的热豆浆。
“我希望你再回去卖早餐。”
向日葵闻言,惊愕得下巴掉了地,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答案。
“你脑子有问题吗?我不卖早餐,你不会去别的地方吃啊?花两、三百万只为了让我回去卖早餐?你知不知道那些钱可以买多少豆浆、三明治了?”
他撇开头,寂然不语。天下间的早餐店何其多?奈何卖餐点的人都不是她;除了她,这世上再无人可以为他贫瘠阴暗的生命注入阳光。
她瞪着他,好笑,又好气的。这男人实在是…她真想拿把西瓜刀,剖开他那颗混蛋脑子瞧一瞧,里头究竟有几条神经搭错了线?
“喂,你说话呀!吧吗不回答?摆酷啊?”她几几乎乎又要发火了。
但不论她如何逼迫,他的舌头就像给猫吃了似的,执意不开口。
向日葵气极,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你…”她抬头,却不期然地瞧见他衬衫上的一点艳红。这是…血!莫非是她刚才咬伤他的结果?“喂,把衣服脱掉。”她动手扯他的衣服。
崔胤风吓了一大跳,急忙后退一步。
“干吗?”她手插腰。“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要看看你胸膛上的伤怎么了,需不需要上点葯?还不快点把衣服脱掉?”
她是在关心他?崔胤风心底溜过一丝感动,不再躲避,乖乖站着,任她卸下他的衣衫。
当他精壮赤裸的胸膛出现在她眼前时,向日葵瞪大眼、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