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真全说出来,不然现在不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她想。
李婕方才被他掷出的武器吓到,还没注意到,一冷静些后,这才意识到,兰启阳光裸着汗水淋漓的上身,古铜色闪烁的健硕躯体,宛若凶猛而优雅的狂狮,让她怎么闪避也避不开,他所带来的强大威压感。
这一近瞧,才发现两人间明显的强弱对比。他原就比她高出足足一个头有余,她坐着,他半跪着,差异更明显。他的肩膀比她宽上一倍,胸膛肌理分明…
就算她闭上双眼,努力将他视而不见,偏偏还能听见他低沉而震撼人心的嗓音徘徊她耳边,而且呼吸间,也尽是那股揉合了麝香与男性阳刚雄浑的气息。
莫名地,胸口有些窒息,焦躁发热着。是对他拿权势威吓着她,感到恐惧吗?不,不对,她恐惧的是,首次意识到他是多么伟岸傲然的男人。
常宁郡王,兰启阳,迷惑天下多少女人,不是没有缘由的。
“我看,你和你娘一开始,就是打定这样的主意吧?逼婚若成,你可以捞个夫人的位置,逼婚不成,至少可以拿到什么补偿,是吗?”他一点也不肯放松。
不是有意拿话激她,也不想将她想得这么卑劣,可是,对她纠缠婚事这点,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发火。今天,只要是绣荷包的主人,她就愿意嫁吗?
或许,他气的,是她并非为嫁他兰启阳而来,而是为了嫁绣荷包的主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别人想得这么毒辣,可至少我和娘,从没有想过那些,我们只想找到…未婚夫婿而已。”
这是实话喔,只不过,找错对象了。
“了不起,你倒很有自信,确定我一定会娶你?”他贴近她,在她耳边轻吁了口气,满意的看到她生涩地退缩战栗。
是呀,如果她当真有那意思,展露娇媚,对他撒娇的话,他当真把持得住吗?别的女人这么做,他肯定他能毫不手软的撵人出去,对于她嘛…
也许一半一半。
“我从没想过你要不要我,可我进门起就知道,你是坚决不要我的。”
她说得有些委屈,觉得自己很没价值。他连瞧她一次都嫌烦,她…真有这么难看吗?至少…至少好好认识她之后再讨厌她,她会比较心服些呀…唉?
等一下,反正她的未婚夫又不是他,她希望他喜欢她干嘛?
“要杀人砍头也要找个罪名。是你先让我娘多了个好借口,将我绑在这郡王府里,赖上我、硬要我娶你,净找我麻烦。如今你不想嫁,也得说个所以然,否则,我可不愿停手。”
她猛然一颤,一脸呆然的看着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伸出双臂,以他的身躯将她困在他与墙壁之间,不让她逃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水落石出前,我不会放你走。你要走,除非当着我娘亲面前,承认你骗婚,由官府押你离去。”他从容不迫的笑意,却已经把她逼至绝境。
“好了,废话少说,招吧,绣荷包在哪里?或者,没有这东西?”
“什么?你不承认就算了,干嘛这么不留情面?”李婕慌了。解除婚事不成,这下更不可能承认这场无心之过造成的骗局了。
“我要让我娘彻底死心。”看她开始提了一些胆子与他相抗,他不免觉得有趣起来,更加坚定要击溃她的决心。
或许,是因为她太与众不同,所以,他就是想要她臣服他吧?不然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现在,他就是不想轻易让她走?
他要她讨饶,要她完全的投降,不接受任何的和谈。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与她缠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