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看,一切说不定就改变了。唉!”Pete扯开领带,重重的坐到沙发椅上,重重的叹气。
“改变?改变个什么东西啊?我有爸妈要照顾耶,我怎么可能跟你去美国?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呢?我再爱你,也没法子这样子跟你去啊…”“所以,我跟你求婚啊…”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时跌跪在地上的江郁昕突然静了下来,哭声断了,她抬眼看他,那眼神震惊得很。
“你说什么…你跟我求婚?”
“没错,那时我还不能回来,博士班的课很紧,一刻也跑不掉,我写信跟你求婚,说要娶你,你这样一起来美国就正大光明了不是吗?我的家境供得起我读书,自然是不错,工作那几年,我也存了不少钱,你嫁给我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你爸妈一些安顿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啊,问题是你从没让我有表明的机会…”
“你跟我求婚,你跟我求婚…你…居然跟我求婚…”江郁昕像傻了似的喃喃自语起来。
“我给你的信遗留了底稿呢,但你竟一封也没看…唉!我爸爸是哥大教授,你也知道那个老学究的个性,我一申请到哥大奖学金,他马上二话不说就要我打包过去了…我跟你解释一堆你也不懂,只怪一切都太仓促。那时我真不知怎么跟你说明白,而你根本在第二天开始就不见我,不理睬我,还马上辞职,躲我躲得我莫名其妙,那时闹得补习班满城风雨你忘了吗?你一直往牛角尖去钻、去想…
“我承认,走之前两个星期才跟你说是太匆忙,但我也是相同的时间接到入学通知的消息啊,我万万没想到你会有那么大的反弹…我后来到美国,想了清楚,跟爸爸妈妈说,我一定要娶你,然后把你接过来一起住,爸爸也同意了…结果,还是太晚了吧。
“打电话找不着你,写信也毫无回音;打到你家去,一听到是我的声音,想都不想的就挂断,连我拜托我妈妈打都没有用…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跟你家人形容我这个恶棍的,连他们都那么恨我吗?我相信你父母亲不是这样子的人啊…”“喔,那是因为我自杀…”江郁昕轻声的说。没有泪了。
“什么?你…”这下换他震惊了。
Pete从沙发上弹起,蹲到她面前,眉头皱起。
“你飞走的那天上,我就在我父母面前割腕…”她就像在别人的事一样轻描淡写。
“不…噢…”像是撕裂般的痛楚揪过他心底。天啊,这个看似乖巧的小女孩,怎么性格如此刚烈?他抖着手,抖着唇,猛摇头。
“没错。我还记得是用那锋利新买的美工刀,费了生平最大力气,狠狠的划过我的右手腕…”
我又来打岔了呦,这也是真的喔,我那位为了一个男人割宛,缝了两百六十四针的朋友,现在已婚了,她的过去,也是一大段复杂的纠结故事,容后再戛了。
Pete没有让她再说下去,猛一把的就把她往怀里抱,将她抱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松手。
“当你跟我说你一定要走时,我的世界在一瞬间就黑暗下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思考,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一定得走?我哪想得这么多,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他大口的叹着气,举起她的右手,果不其然,那一条如小虫般大的刀疤触目惊心爬在腕上。
“我是太爱你了吧,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生命啊…”这时江郁昕又开始哽咽起来。“我那时只希望听到你说,你不去了,你会留下来…因为我不知道若我失去你,日子将怎么过下去…”
Pete听得心如刀割,抚着她的发丝,握着她的右腕,就是不肯松手。两人就这样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绉了的,叨叨絮絮的个不停,而哽咽、啜泣、叹息声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