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送到乡下让她自生自灭了。还求何大人莫要声张出去,要不然咱们怡春楼的姑娘可就都甭想见人了…”
察觉塞到掌心的硬物,何参将哼了一声点了点头,扬声道:“让路让路,快快放行…”
“多谢大人。”嫣然巧笑,洛月颜上了车忍不住扭了岳红纱一把“姐姐还真是敢想,竟把史将军弄成那般模样。”
岳红纱一笑,有些落寞。“从前有位朋友,也曾经染过这种病。”
“那个张铁郎是什么人?”坐起身,史朝义用衣袖使劲蹭着脸上的污垢。
“一个朋友。”随口答着,转目望着他含怨的眼神,她的声音透了笑意“你是在吃醋吗?”
“是,我是吃醋。”揽住她的腰,他依然旁若无人。
“拜托,这里可不是只有你们两个而已呀!”翻了翻白眼,她撩起车窗“老王,就停在前面好了。红纱姐,前面树林里已备了两匹马,马上有些银两和干粮…”低下头,她的声音涩涩的“今日就此别过,不知他日还能否再见…姐姐自己多保重了!”
一阵凄然,岳红纱拉住她的手,千言万语只是一句:“你也多保重…”只一句话,泪已盈然。
漫漫古道,郁郁苍绿,远山近水,皆似有情。
方自分别,突闻蹄声骤来。众人心头一悸,神色巨变。
“你们快走!”史朝义一声低叱,已拉过岳红纱以身相掩。
“你们先走!”洛月颜一跺脚,正待回身相拦,却听一人高叫:“岳姑娘!”定睛看去竟只有张铁郎一人。
目光一寒,史朝义已伸手握住剑柄。
“朝义!”岳红纱轻唤,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史朝义回眸望她,终是松开了手。
“你果然是个男人。”灼灼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很难说是基于义愤还是嫉妒“我就觉得不对,才追上来瞧瞧…岳姑娘,你是唐人,怎可帮助叛军奸细呢?”
“他不是奸细!”岳红纱看着他手中抓紧的烟花,仍然保持冷静“他到洛阳并非是为刺探军情,而是来找我的。”
“你和他…”其实不必问,单只看他俩紧紧相握的双手就已经清楚了。
“张兄,他虽然有一半胡人血统,却和安禄山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人。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不是一个冷血嗜杀的人,他和你一样是个军人…也曾为国杀敌,流血牺牲…”
“你说他曾上过边关战场?”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张铁郎不禁再次打量面前这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既曾为国杀敌,又为何与叛军同流合污?”
史朝义一笑,抬头看他,神情悠闲,目中却射出凌厉的光芒“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倒抽一口气,张铁郎凝目相望。但凭这一句曹操的名言,便知此人气魄过人,怕不只是安禄山的一个小小手下吧?
“我不想多说什么,你可以随时燃放你手中的烟花招来援军。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于红纱面前与你刀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