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相信川伯这样的恶人？”梁燕贞一听他自称“川伯”便掉泪，但帐外打斗声渐息，明白争取此人倒戈就在这片刻间，咬牙：“只要能逃此间，将阿雪送上白城山，你要什么我…我全给你，一言既，绝不反悔！你就再帮我一回好不？”

梁燕贞这一专挑骨骼关节落，纵使紫膛汉厚，疼痛持续堆叠，严重影响运功的集中效果。李川横故意卖个破绽，被一正中左胁，忍着疑似骨裂的剧痛夹住，将梁燕贞拖倒，乃至枪杆脱手。

你阿爹，怎会忘了给我阿另一副？”李川横轻声：“只是从怀胎的时日推算起来，梁帅、傅晴章和我，都有可能是小的亲生父亲，这声"阿舅"就没什么意思了。”梁燕贞前一黑，顿觉天旋地转，余光瞥见紫膛汉形将动，正等她这一霎松懈。

正应了“若我今日要死，无论如何想再尝一回”之说，骨悚然，颤：“这与我…与我有什么系？你…”“小从未见过夫人，对不？”梁燕贞的确没有见过母亲。

女郎变招快绝，矮扫他足胫，趁李川横后跃，枪打帐幕藉势弹起，躯忽尔欺近，握枪左旋右扫，双圈如绽，打得李川横不住倒退，使的全是路，李川横料不到她一介女，兵竟有如此造诣，被她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护鳞罡不惧刀枪，不代表不会痛。

男女膂力有别，梁燕贞果被拖得撞向幕墙，喀喇一声细响，钢枪杆忽然拉分三截，当中以指细的钢链相连，梆梆的钢顿成了链索。

这下来得毫无征兆，枪尖刺紫膛大汉的左，破油，才被牢牢抓住。李川横小退半步，运起《焠击青罡》的横练气功，古铜肌漾过一抹青鳞暗芒，锋锐的月桃叶形枪难分许，却挡不住狂怒的梁燕贞。

梁燕贞乘势上幕墙，啪啪啪踏踩一圈回到正面，手握枪尖，朝李川横落！雪的白皙狼从侧晃过，李川横前一，女郎迎面扑落，满都是瓜实般的沉甸球，居临下坠得饱满，透的淡青络清晰可见，左肩窝一痛，已遭月桃枪尖刺。

一对瓜全凭肩腋肌拉撑，动如雪崩，杯大的泽浅，膨如茶盖倒扣，糖梅似的彤艳艳的，樱粉梅红翻腾于狼间，极杀之中透着难以言喻的香艳。

“…死来！”女郎跃浴箱，顾不得玉里，枪直，浑圆结实的大长飞步跨，每下踩落，肌鼓胀绷，迸惊人的力与。

肯定能逃！是了，将匹鞍索全断，要不放火烧了车辆也行！法是想来的，只要肯，总有办法…总会有办法的！”李川横错愕之。

“小有所不知，川伯并非不好，而是尝过了我的好，便觉其他女索然无味，有不如无。”汉盯着她单掌并握的两杆枪，虚无地笑着。

“这…这与我阿娘有甚…”突然失语，脑海中掠过一个极其骇人的荒谬念，浑发冷。“说起来，小该喊我一声"阿舅"才是。

满胡言的无耻贼！女郎枪杆甩，喀喇一响，两杆短枪的底似乎连着什么机关，藉一甩之势，化成一杆逾八尺、尖分两端的钢双枪，猛地戳李川横膛！

不仅如此，打从她懂事以来，生活里便无“阿娘”之一：没有遗，没有肖像，没有墓冢牌位，甚至不需要年年祭祀，她曾询问阿爹，却不记得阿爹说了什么，此后便没再问过。

她平生从未诱惑过男，话一满脸通红，扭得不得了，偏偏此等无心之媚最动人心魄，可惜女郎无以得见。李川横一怔摇，仍站在六尺开外，一步也不肯近。

她枪将李川横推至幕底，背脊撞人，帷幕骨架发可怕的爆响，帐为之一晃，枪尖却无法。

梁燕贞知《焠击青罡》厉害，奋力一夺，枪尖连扎带转，游龙般矫矢吞吐，一眨间连李川横双、咽、膻中、肚脐、下等六，李川横运起气功，只挡面下，枪尖扎碎乍现倏隐的青芒，却未见血。

“来不及啦，小。川伯为不教那姓傅的好过，也了他一手。今夜我濮梁侯府若要毁于斯，他照金戺也要一起陪葬。小实在是太天真了。

“后来我才渐渐明白，须得是我阿，才有那般销魂蚀骨的滋味，若我今日要死，无论如何想再尝一回。”他语声忽转轻柔，犹如鬼魅，梁燕贞联想到汉烧毁秘笈、施放迷烟的奇行。

彷佛看见或听见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怔然良久，这才垂眸微笑，看不是欣抑或慨，眶里竟依稀闪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