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练气修，合于大，则为命功，竟是内功心法，字迹娟秀一丝不苟，应是自女手笔。看了几段，很难判断明与否。

心才是自能力的疆界，而非寰宇六合。跨越这一步，而后“练神还虚”…只消打开心的限制。

这是练武呢，一没好是要伤折骨赔上命的，你以为是逛街买衣服？“你”？越看越恼火的青年，被心底本能涌上的吐槽吓了一，这烈的与异对话之绝非是因为绢秀的字迹，他想起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事。

那绵羊就是这般贱格！想起得而复失的半痴剑，应风心还在滴血，支病坐到桌前，摊纸研墨。

就像说着说着忽然使起小来，完全不讲理。专练柔劲力兼有刚之威的武功不是没有，练法就没这么糊烂随便的。

就再没什么能阻止你了，所以功…也就是心识…的修练占据了一半以上的篇幅，甚至还多过内功法门，她将心识修练明确分作七个阶段，以七魄来命名，起于〈臭肺〉。

修练者以细数呼之法沉心识，每三百六十息成一周天，初时吐间兀自能察，遁念想之后，呼与意识将次第分离，迷离境中的时间速或与现实不同。

过往他闭关练武经常如此，老人不以为怪，应声而去。应风将抄妥的份摊晾待，绢书收回夹层，锁橱柜。第二只锦匣内，装的是块打了环钉的雪蛛布，材质与紫苑衣一模一样，虽附系绳。

元神，是为功。

这如果就是那份改变历史的“绢书”的话，那么这门《风雷一炁》，就是总结了《金甲旋龙斩》和《紫煌鳞羽缠》两大绝学的究极之解，是被明九钰藏起来的真本！

史上最累积数和守关者击杀数的纪录保持人，最年轻的女天裂级使者，应龑和玄象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女人，涿野明氏的么女，容颜倾世、惊才绝艳的明九钰明姑娘！

全书洋洋洒洒九千余言，直抄到福伯敲门，发现天已大亮，让福伯把早膳搁在廊间，之后的餐饮都用盒贮装放在外，无事休得打扰。

终于〈尸狗〉，比起内功篇章的随兴，这分倒是严谨得多。九钰姑娘不好空论，各派教人冥想趺坐、尤其门心诀常见的“一灵光”、“复还太虚”等全未现，〈臭肺篇〉只教五方法：先生贪恋而断贪，复生恶念而断恶，后生执着而去执，三者循环。

故《风雷一炁》开篇论心神和合修，立即攫取应风的球。内功无论何门何派，大抵不脱“练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乃至“还虚合”四境，差异就在“神”之一字的解释上。

但于命功的修练上，通篇所言俱是二元对立的转换，如刚与柔、动与静、与，法门时而功内壮，时而功外壮，变化剧烈到有随兴任意之。

应风浑颤抖，若非病愈的虚乏无力，直想起来呼三声，捧绢书绕整座风云峡跑上几圈，但羽羊神不会这么好心，平白送如此大礼，除非锦匣藏书一事祂并不知晓。

但小到只能缚于掌心，恶质的程度毫不亚于半痴剑的玉模型。青年在心里诅咒了羽羊神不下五万遍，祝他终年羊不断、胎胎九羊之类，这才收拾心情，好生研读抄本。

应风索先过疑窦丛生的内功，只看修练心识的分，这一看便看况味来。与其说奇是修习功的大行家，不如说天下五正邪门派之中，能像指剑奇把心识独立来修练，如同内功外功等科门的，直是凤麟角。

多数门派解作神而明之，是指技艺湛到了某境界，会以常理难解的形式显现，或特别快、特别准，力量之难以抵挡，又或金刚不坏圣超凡，不一而足，但明九钰以为这说法太过虚渺，无法得到一致的通说。而大应是有准的，她将“神”

字解作心识“练气化神”不代表神的位阶过了气。而是须将两者互相化用，合而为一，心识与骨、真气相结合，现实界对的限制将逐渐消弭，快到能如想像之快，到能如想像之。

“虚不练功”是常识，内息既分文武，适合疗伤养生的文气和追求杀伤力的武气大不相同，衰之时练武气，将在功留下各难以预料的隐患，如过的泥坯不利塑形，两者是一样的理。

或者…丝绢上有什么机关，可能天亮之后会忽然消失，又或“越世之”限阅三次，尔后便再也看不见之类，总之就是先把人拱上峰，突然又狠狠摔落的可怕算计。

就着灯烛，开始誊写明姑娘创制的《风雷一炁》，除留下缮本，以防羽羊神使什么黑手，更为一字不漏将内容牢牢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