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之沁与莫婷相识已久，此举并不奇怪，但满霜向来慢，事异常谨慎，在莫婷面前却未装小，应该就是她原本的模样。细听三人对话，应风终于明白过来。

但疑心的增长不会就此停止，才有今日竹庐里的事。应风很快联想到莫执一的布置，于何功亏一篑。

“我跟她说不上情厚，但要与她兵刃相向，我也不会主动为之。羽羊神于我，则没有这样的顾虑。

果然听莫婷续：“她将‘三龙漦’化成难见的模样，注你的内，借此控毒症，混淆我的判断。这本来应该是无解的手段，但我察觉龙漦宝石后，起初的确是束手无策。

“拿五成功力换个说法，应该不算过分。”莫婷吐气如兰，清澈的眸瞧得他浑发寒，仿佛被蛇盯住的青蛙，一瞬间从云端跌落森罗冥狱。

以其武功，莫婷和应风无从反抗，须使她投鼠忌才行。“我重新铭刻了宝石上的真气印记，并合自《冥狱十王变》的三成功力，将龙漦与你受损的心脉合在一起。”

她见无乘庵小队昏倒一地，远辵兔、竹虎斗得正，看已无混摸鱼的机会，索把三女走，一脑儿扔给女儿。

心念一动，应风脸微变。“姑娘说‘合功力’，莫非…是平白给了在下三成的内力？”“算上散佚耗损，差不多是一半。”难怪她脸这么差。

或是开膛生剖，都可能毁去龙漦，她担不起这个风险。”宝石的真气印记改变，连莫执一也无计可施。

他与莫婷素昧平生，盗她红说来严重，也就是那层薄薄，对不受礼教束缚之人本无关痛，功力却不可一概而论。

传功损伤基，失去五成功力甚至可能危及命，应风自己是决计不的，他不明白莫婷何以牺牲若此，禁不住有些动，回神已轻扶着玉人藕臂，见她微仰的小脸端丽秀、气质众，中，忍着俯首吻落的冲动，哑声：“莫姑娘，你待我这般…”

然而吃惊更甚…第六当晚，在羽羊神中止降界之前，莫执一悄悄潜“养颐家”妇原本的意图已无从知悉。

莫婷淡然说：“这对你可能不太容易理解，但龙漦同素蜺针一样都是活，与我的功力合后，已和你的脏腑血脉共生一，不是试图从尸内取石。

三姝多少都有些庆幸：疗伤、敷治，乃至修补私这等羞人之举，是假这位丽诚实的女大夫之手行之，非是令人作呕的猥亵男。

后来却慢慢起了变化，三龙漦对我的《冥狱十王变》真气生反应，隐约松动，终于让我想到救治你的法。”取三龙漦，并不能阻止莫执一杀人灭。

不过应风隐隐觉得，妇人看似心狠手辣，对女儿未必全是歹意，多少顾念莫婷的受，否则就算不能取龙漦石，把他削成人，再慢慢想法收回，又或胁迫莫婷解锁，手段多得是，何须退走？

莫执一没说她对三姝有什么想法，说了莫婷也未必会听，她自有待人接的一准则，而女郎选择把所知的一切，源源本本告诉三人。“我应该更早同你说的。”她对储之沁。

“我确定你不是韩雪。你，到底是谁？”最先赶到老樗林的，居然是储之沁和言满霜。

莫殊背韩雪来老樗林时，莫婷正替昏迷不醒的三姝治疗。严格说来，储之沁等与“韩雪”今日确是初识无误。

乍见熟人，应风没敢相认，装初见人、手足无措的模样，被晾在一旁当活摆设，双姝倒与莫婷互动络，令他微诧异。

且随年龄增长、医术有成，藏得越发巧妙，不断逃过母亲的突袭测试，莫执一始终无法证实猜想，一槌定音。

她听闻莫执一与羽羊神有所勾结，最担心的反而是莫婷的安危，莫婷却表示：“那女人同谁都无法长久合作，最后必定反目，我猜她带你们离开那里。

就是在你昏迷时，不让别人碰你的。我能力有限，十分对你不起。”这番话将储之沁动得不行，况且莫婷所为，也没有什么需要原谅的地方。

“但我不确定那样是对你有害还是有利，在确定能救你之前，莫打草惊蛇为好。我能的。

正是为了翻脸预作准备，来个釜底薪，掘人墙角。”言满霜忽问：“你母亲若继续和羽羊神合作，你站哪一边？”莫婷想了一想。

至于对抗降界，自己都办不到，却怪别人不而，赴汤蹈火？这也太奇怪了，储之沁从师父那里，依稀知莫婷与母亲不睦，至于个中详情，连鱼休同也未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