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席露贞的眼光仍定在打球的孩子身上,口气恨轻快但是相当坚决。
“我以为你打算挽回。”
“我挽回过了。”
邵小北叹口气,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昨天晚上地没回到和华盼盼一起建立的家,而是和席露贞一样直接回到老家。一直到现在,她还不能决定自己的下一步。
“你呢?”席露贞回头问他。
“我不知道。”他坦白地苦笑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所以才会来问你的想法。”
这次换席露贞叹气了,同样涩涩一笑。“盼盼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了解她,我想她也不是有意要弄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如果你…”“如果我怎么样?如果我还可以接受她是吗。”邵小北惨笑。“拜托,你都已经决定离婚了,为什么还跟我说这种话?我不是人啊?”
“你是啊,我只是希望你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而已。”席露贞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容当然苦涩。但是却也相当真诚。“盼盼以前很爱你的。”
“那是以前的事了。”邵小北摇摇头。
这阵子他对华盼盼也算是竭心竭力了,只是在一个不爱你的人面前,你只是一只公蚁、一个奴隶。当主人稍动眼神、开口说句话,你便得汲汲营营、奔波劳碌为主人达成心愿;当她不高兴,你还得随时准备被蹂躏、被践踏,但是对方领情吗?
既然是一只公蚁、一个奴隶,那么你的爱又值多少?在对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付出而已。爱情是没有全勤奖的,当然也犯不着提什么功劳、什么苦劳,一旦对方不爱你,你还不走开就是下贱,只能漫无目的地等着被荣宠的那一天到来。
多少人就是为了等那遥不可及的“荣宠”而费尽了心力、付出一切,到头来却一样什么都得不到。对方的爱人一个呼吸都可以教她心碎;而你,就算是哀苦地出现在她眼前,她都还嫌你碍眼。这不是下贱是什么?
“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是很惨的一件事;偷偷地暗恋至少还高尚一点,起码保住了自尊。对方已经表明了不爱你,你还死缠烂打地迎上去,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这阵子我觉得我像个奴隶一样。”邵小北惨笑着开口:“为人家卖命也不值啊,盼盼根本已经无知觉了,就和雷颖一样,这样的感情就算还有机会回头,我也没什么可以付出的了。”
从这席话听起来,邵小北真的是对华盼盼死心了。席露贞不知道该不该为华盼盼说话,只是觉得邵小北说得很对。她不也是那个样子吗?就算雷颖现在回头,一切又能改变吗?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席露贞不是那种可以忍受缺陷的人,她永远无法忘记雷颖和华盼盼在一起过的事实。他们错了一次,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就算破镜可以重圆,她心里的痛丝一样没法子消除。有些人做得到,但她自问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
错了一次便万劫不复,既然错了,就要有勇气千有别回头,要不然只会弄得大家都痛苦…像是席露贞,也像是邵小北。
“我这阵子想了很多。”邵小北突然轻轻地说:“为什么我们过去那么水火不容?如果我们不是那么固执。也许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远方传来大太们叫唤孩子回家吃饭的温暖声音,炒菜的香气飘散在整个社区的空气里。球场上的孩子们扔下球笑嘻嘻地讨论着今天的战果,慢慢走回家去了。
席露贞站了起来,把留在球场上那奄奄一息。泄了气但还是能打的篮球捡起来,夕阳在她的背后闪着余晖。她淡淡地笑了笑,转向邵小北。
“我们来打球吧,输的人得运球五百次。”
邵小北点点头跳了起来。“好啊,等一下你可别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