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辨不出来时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进;在白茫茫的浓雾中,前方和左右两侧不时有黑影隐现,像飘来又隐去的幽魂般,令人不觉全身寒毛直竖。
她不敢走近去看个真切,只能在远远看见黑影时就转方向前进,所以七转八拐后早辨不清东南西北了。
盲目前进的当儿,赵清儿突感脚下坡度似愈来愈陡,几乎要无法站立了,心里不禁暗想前方会不会有断崖或什么的,于是在浓雾又看不见任何可攀附的东西的情况下,遂停步,想了想还是回头吧。当她打定主意转身欲往回走时,不意脚下一滑,趴倒在地上,更教她惊慌的是,整个人竟迅速往下滑去!
赵清儿回神后,本能地仲手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无奈地上一片湿滑,根本没有着力点。
正当她不死心地又抓又耙之际,竟感觉到整个人腾空飞出,四周的浓雾更是瞬间无踪,而出现眼前的赫然是一潭清可见底的水潭;而随着她躯体的下坠,那水潭愈形逼近。
几乎是本能反应地,赵清儿在坠入潭中的一刹那,用双手掩住头脸。扑通一声,她整个人沉入水中,只得迅速屏住呼吸,静待水的浮力将她托起。
不多时,她浮上水面,仰首呼气、吸气,然后朝岸边游去。上岸后回头一看,原来是个紧临山壁、如半月嵌镶在山壁边的大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潭面甚广,水却不深,约莫两人高而已,上方是个近三丈高的突出矮崖,看来自己就是从那崖上滑下来的。
赵清儿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深深叹了一口气→尽历尽艰辛连贼窝的影都没看到,却几乎送掉了一条小命!那老山樵该不会是土匪的同伙,故意等在那里陷害她的吧?
她愈想愈觉得有此可能。而既然她大难不死,报仇的决心就更坚定了。转首四顾这景色幽美却荒无人烟的山谷,心想还是找个地方先把身上的衣服弄干再说。
斜阳已接山头,远方天边涂上一抹炫幻的霓彩,倦鸟一群群从山边飞过。
赵清儿坐在火堆旁,不但烤干了衣服,也顺便打了两只野兔解决了晚餐。仰望崖上,那雾仍浓得像白绸般,完全没有散去的迹象;更奇的是,从刚才起,那浓雾竟像流瀑般从崖上飘流而下,可预见的是,晚上这谷地一定会被那浓雾侵吞。
她收回视线仰看天空,正好有一群野鸽从头上飞过,飞向日轮西下的方向,却在山前转个弯沿着山势而飞,终至不可见。
连鸟儿都要入林歇息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晚上该在哪里过夜;一阵山风拂面而来,虽不冷,却让她有种凄凉的感觉。若不是报仇的力量在驱使着她,她真希望能有个温暖厚实的胸膛可倚靠。
突地,一阵拍翅声让她从冥思中回神,一抬头便看见一群野鸽从头顶飞过,然后飞过山巅绕了一大圈,很快地又从她头顶上方经过。
这群野鸽也真是奇怪,干嘛老在这里绕来绕去的?是找不到可以歇息的林子吗?她心里觉得奇怪,视线跟着鸽群绕,几圈后她发觉野鸽正逐渐缩小绕飞的范围,突地地灵光乍现!难道这群鸽子不是野鸽而是传信鸽,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