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唇边漾着微笑,似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你画这个要做什么?”赵清儿不解地问。
南宫靖睨了她眼。“让他们知道,要报仇别找错了对象。”
赵清儿闻言大惊失色,一把拖过桌巾上前,就欲擦掉那金色骷髅头,边擦边骂:“你有毛病啊?我处心积虑混进厨房在酒菜里下毒,目的就是要他们不知是谁下的毒手,你竟然还要留线索给他们,长眼睛没看过你这种笨蛋!”
她用力擦拭了几下,才发现漆料已干,根本擦不掉了。
赵清儿心底涌起一丝恐慌,转身回头看着满厅堆叠的死尸,每具尸体的表情都是扭曲而惊怖,看得她开始寒毛直竖、背脊发凉,在强烈的报仇之心消去后,开始有种大开杀戒后的愧疚感和不安。
“喂喂,我…我想我们还是快离开吧,万一…万一有个漏网之鱼突然跑回来的话,我…我们就要遭殃了。”说完,她不等南宫靖回答,拉着他像逃难似的飞快从侧门逃离。
约莫过了半刻钟,大厅门口出现一个年近四十,相貌英俊,身着黑丝绸劲装,襟口绣着一颗维妙维肖的狼首的男子,男子身后还跟着两名同穿黑衣的年轻人。
黑衣男子站在门口,看着横躺在地相互堆叠的人,不由楞了一楞,自语道:“怎么了?大家全都醉倒了吗?”
待见大家一动也不动,不由心生疑念,走近上前察看,哪知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面色遽变!原来倒地的人全死了,而且表情各异,有人笑脸、有人哭脸、有人面恐扭曲、有人似痛苦不已。
到底是谁这么狠、也这么胆大包天?黑衣男子抬眸望向厅堂上首的寿星席,该不会连寿星都遭毒手了吧?暗忖过后,纵身一个起落已来到寿星席桌边。
黑衣男子看着被长剑穿胸而过的胡显通,两名死状极惨的“天狼帮”堂主,以及死法极怪异的二山主王志骞。
黑衣男子抬眼看着布幔那金红色的斗大寿字,以及两边焰火正炽的红色大烛,对照这满地的死尸,竟成了绝大的讽刺,寿日却成了忌日。
右边的年轻人看着宛似修罗地狱般的大厅,即使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亦被这放眼所见的景象吓得胆颤心惊不已。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杀害胡山主和所有贺客,难道不怕江南绿林同盟的力量吗?”年轻人悲愤不已地说。
黑衣男子也有着相同的疑问。即使是武林六大门派联手,也未必有这个胆,敢和南、北两大绿林同盟作对。
一直未语的另一个年轻人,转首四顾后突然惊呼了起来:“那是什么!”话落抬手指向侧墙上的一个东西。
黑衣男子和年轻人转首顺势看去,只见右侧的墙上画着一颗斗大的金色骷髅头。
黑衣男子看了那金色骷髅头后倏然双目圆睁,瞬间面无血色,更不由自主后退三大步,颤着嗓音面露无限惊惧,自喃语:“金…金色骷髅头,怎…怎么会…”
两个年轻人没察觉到黑衣男子的异样神情,只觉得这金色骷髅头在恐怖中带着点炫目的华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