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谷’,然后把我埋在…唉!我快没力气说话了,你带回去后他们就知道怎么做了。”
话落,睁开眼睛,凝着那张已逐渐模糊的芙蓉玉面,使尽最后的力气抚上那被泪水濡湿的粉颊。“别伤心,更别挂怀,上天注定我们的缘分就这么短。好好过日子,师父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语毕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手也无力地垂下。
赵清儿将昏厥的他紧拥,无声的泪水直淌。片刻,她知道哭泣也无济于事,为今之计是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和医治内伤。想起刚才曾路过的一户农家,便抱起他转身往回走。
…
村郊,一片平坦的庄稼地种植着各类作物,田地中间坐落着一栋小小的三合院,院前栽种着一些寻常的葯草和花卉。院后,雄赳赳的公鸡跳上矮篱伸长脖子,用劲地啼叫着,母鸡则领着一群鸡仔在树丛下的枯叶堆里翻找着小虫子。
三合院的侧边屋舍,一个年轻女子正蹲在檐下,边扬火煎葯边抬袖拭泪,不知是被柴烟熏出了泪,抑或担心病中的人儿。
屋主许阿田领着妻子和两个儿子,肩荷锄头正欲出门下田,转首看了那女子一眼,不禁暗叹口气。他的妻子和儿子也不由自主投注同情的一瞥。
走出院外,许大嫂忍不住开口说:“那公子和小娘子真可怜,半途病倒了,又只有小俩口,万一那公子不治了,小娘子该怎么办?”
许阿田叹了口气。“我们不是大夫,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名医,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帮忙而已,我看你中午就杀只鸡熬鸡汤给他们送过去,希望能对他们有所帮助。”
许大嫂点点头,跟在父母身后的兄弟,似也能感受到世事的无常。
三合院的边房,赵清儿坐在床边,抱着昏睡中的南宫靖拥在怀里,垂眸凝着他愈见苍白的俊颜。这两天来他粒米未进,只喝一点点的汤葯,每次短暂的苏醒,都只能对她投注深凝的一眼,吃力地抬手轻握了下她的小手。
她知道他的内伤愈见沉重,却无力为他做些什么,只能默默的流泪,迎接生离死别的最后时刻。直到这时候,她才确定她是爱他的,而且是爱得好深、好深。虽然他从头到尾都像个木头人,未曾对她说过一句甜言蜜语,未曾给过她一次深情的拥抱,她不知他还能撑多久,却只能这样珍惜着这最后的相依偎。
已时末,许阿田招呼妻子和儿子们到大树下歇息片刻,喝杯水解解渴。
这时,从道路的那头走来两个身着天蓝劲装、年约二十多的年轻人。
“这位大哥,我们有事想请问一下。”
许阿田放下杯子抬起头,看着两名神情谦逊和善的年轻人。“什么事?”
林龙微笑着问:“我们正在找一对小夫妻。”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头绘着一男一女。“您见过这对夫妻吗?我在前头的镇上打听到他们往这方向走来,不知您见过没?”
不就是那位公子和小娘子吗?许阿田和妻子交换个眼神,小心地问:“这对小夫妻怎么了吗?”
林龙和金虎听了这话,便知眼前这庄稼汉是见过两人的,交换一个眼神后,林龙说:“他们是我家的少爷和少夫人,因为和我家的老爷吵架了,所以少爷一气之下就带着少夫人离家出走。”
金虎也跟着接口说:“我家老爷就只有这个宝贝独子,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我家老爷肯定也活不了了。”
许阿田一听顿觉事态严重,忙说:“你们少爷和少夫人就在我家,少夫人两天前跑来向我们求助,说她丈夫病倒了,少夫人一直在哭,公子昏睡不醒,我看情况满严重的,要赶紧想办法才行,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我家。”许阿田说完站了起来,领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