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磊那里没有消息。”
“真没效率。”
“不能太过要求他。”杨洛抽张面纸拭去她嘴角碍眼的披萨酱,流畅的动酌摧佛之前做过很多回,非常熟稔。“在他手上待查的案子不比你少。”
而他为好友说的话根本没有传进何夭夭耳里。
小小的,无意识的体贴举动在感受者的心底正掀起巨狼翻腾着,其它什么声音都没办法压抑这份惊喜。
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哪。
“我的眼光真好。”相中他、锁定他,穷追不舍。“幸好没有放弃。”
杨洛终于注意到她偏离正题。
“有段时间我好沮丧,因为你真的好冷淡,再加上大嘴磊说你对检察官反感,我差点就放弃追求你,幸好我坚持到底。杨洛,你是个好男人。”
“别太早下定论,你还不够了解我。”
“我偷偷看了你五年。”
“我却不知道你。”她花了五年注意他,但对他来说,他才认识她不过五个多月。“对你,我还很陌生。”
“想了解我吗?”听听他现在的话多顺耳啊,以前干嘛针锋对麦芒,口舌交战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不如说我对你的事开始有兴趣。”
“好的开始!”意思不中亦不远矣。
“我知道男女交往势必要有某种程度上的交心、承诺,还有了解,但是别要求我去参透你的想法,我也不会这样要求你。”
“当然啊,两个人再怎么相爱、再怎么了解对方也是两个个体,再怎么亲密也没有办法完全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吧,人心都是隔着肚皮的。”
“你的话让我想起纪伯伦的《先知》。”
“嗯,我很喜欢他写的句子:站立在一起不要彼此太靠近…相爱并不代表要完全掏心,除了爱情,心还装载着其它物品,彼此有各自的空间,相处时全心全意,爱一个人不是要将他的世界全部填满自己的身影,而是要和他分享自己愿意给予的世界,不会是一切,人生除了爱情还需要其他东西。”
“爱上我是件辛苦的事情。”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很容易谈情说爱的人。
接近可以,太靠近不行;爱可以,但不能以爱为名将他禁锢,除此之外还必须接受他的淡情。
“的确,但我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你爱我吧?”
杨洛笑了,说爱太过激昂,他对她还不到那个程度。“你吸引我。”
“只有这样?”
“吸引的程度逐日加深,你急吗?”
“就算我急也没用,除非你想,否则我只能等了不是吗?”他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也不是会为了迁就别人而改变自己想法的人。“无妨,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日方长,我等你。”
“你看起来很急躁,实则不然。”
“这要看事情。”她笑。“对你,我有无限的耐心,虽然你有让人难以忍受的龟毛慢速,但我还是爱你。”
她的情话有缠绵的情意,也有带刺的锐利,前者听得悦耳如天堂乐音,后者让杨洛跌进谷底。
“我该谢你了!”这句话并不真诚。
何夭夭笑得更深更甜。“不客气。”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回到正事上了?”
“啊啊…”谈情说爱的神采奕奕转眼变成有气无力。“这阵子我一直忙,很辛苦…我们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这个世界有哪一对情人像我们这样?恋人的蜜月期在哪里?”想到这里,小小的不满开始变得具体。
杨洛笑了出来,她这样子像拒绝上学装病的小孩子。
“还笑得出来!”一点都不怜她这个香、惜她这块玉。“我好可怜…”
说着说着,纤瘦的娇躯往杨洛愈靠愈近,最后又赖上他结实的大腿。
“我很可怜对不对?”
“你不想找出事实真相?”
“想啊,那是我作检察官的目的;但爱情也是我人生里的大事情,关乎我终身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