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从艳然在卧室里“穿衣服”穿了将近两个小时以后，巧思就一直用一zhong暧昧又忍笑的表情盯著尴尬的她。

在心里把崇华骂了八百多遍的艳然，也只能佯装无事的和好朋友一起吃午饭。

“怎么不叫你男朋友一起来？shen为你的『女朋友』，我得好好监定一下他适不适合我心爱的艳然啊？”巧思促狭的说。

艳然狠狠地瞪了她一yan，闷闷的继续吃饭。

“我说大小姐呀，你穿件衣服穿到中午是怎么回事？听到你连声惨叫，我差点要叫警察了呢。你男朋友是怎么nue待你的？你倒是说呀。”

“喂，够了没有？”艳然睑孔通红“朋友这么多年，你就爱欺负我。崇华和你倒像是一对，专爱看我发窘。”

巧思呵呵笑了起来“看你发窘，的确是满有意思的，大小姐。”

“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叫我大小姐。”她有点不高兴。

“将门虎女？”

“邹巧思！”

“还是跟你在一起有趣，逗你真好玩。”巧思huan然大笑，清亮的笑声引来隔bi桌的男客惊艳又爱慕的yan神。

艳然不由得被逗笑了。对巧思，她永远无法生气，就像对崇华一样。

想到他…心里liu窜过一阵阵暖意。

“说呗，”巧思兴致盎然的撑著下ba“这么漂亮的男孩是从哪儿拐来的？”

艳然红著脸说了来龙去脉，原来…能有个人听自己说说崇华的事情，是这样愉悦。她的朋友不多，几乎都是学术界往来的文友，碍于她和崇华之间的师生shen分，谁也说不得。

难得巧思北上，这才能说说私密心事，像是回到久违的少女时代。

“你还真没天分欸！”巧思叫了起来“跟一夜情的对象恋爱？那家伙还是你的学生？你连当坏女人都没天分，还能干嘛啊？笨！”

“我是一时糊涂，又不想当什么坏女人…”她越说越小声。

“笨dan！让我薰陶这么久，还不知dao当坏女人的好chu1！我白当你女朋友了！”巧思气极了。

“你又不是我真的女朋友！”艳然失态的叫了起来“那是以前人家luan放黑函胡说的！”

成绩太优异，也会引来莫名的嫉妒，她和巧思同寝室多年，在博士论文即将通过的前夕，被人一封黑函寄到指导教授那儿去，诬赖她和巧思是同xing恋。

后来，这封黑函还被到chu1转寄，几乎每个人的电子信箱都有一封，闹得风风雨雨。巧思火大的把黑函印chu来，闯到指导教授的办公室，拍桌子拍得人人侧目，就因为指导教授稍微“关心”了一下。

“我跟艳然是不是同xing恋，关她的博士论文pi事？”巧思暴tiao如雷“对啦！我是她的女朋友，又怎样？还是你们这些自认xiong襟开阔、见识远大的教授歧视我们这zhong少数族群？”

巧思这场火一发作，让人打趣了许多年。

“当你女朋友不错呢。”巧思笑着说“你待人又好，ti贴又大方，比许多男人qiang呢。等我厌倦了男人，就来当你的专职女朋友。”

“你少发神经了好不好？”艳然又好气又好笑“我才不要你这zhong女朋友。”

互相取笑了好一会儿，巧思撑著下ba看她“接下来呢？可怜的艳然，你对男人总是大认真。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你已经沦陷，不去东大了吗？”

“你觉得我该对他有信心吗？”她垂下yan睑，无意识的摆弄著桌巾。

“要看你的信心建立在哪里。”巧思回答“你应该看得chu来，我和他很像，若是你要求jing1神忠贞，应该是没问题吧；如果你要求routi忠贞…我不回答这个问题。”

巧思的答案，剌中了艳然心底的隐痛。他们jiao往后第一次吵架，就是因为崇华为了安wei分手的女孩子，失踪了好几个小时。她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不正面回答她的质问，只是不断qiang调他是多么爱她，

爱和yu，分界到底在哪里？

他怎么能够一面说爱她，又不带丝毫爱情的拥抱其他女人？

那场大吵之后，崇华口口声声说不会再犯，却在她心里烙下shen重的yin影。

“…我还是要去东大。”艳然沉重的叹口气“距离远一点也好，起码我什么也不知dao。”

“你这gen本是逃避！”巧思端详了她一会儿“不会吧？你真的爱惨他了？”

目光凝注在远方某一点，艳然知dao自己已经shen陷了。因为爱…所以想逃，她只希望、也只想相信崇华只爱她一个。

不guan崇华怀里抱著谁，都只爱她一个人。

“是啊，我惨了。”她喃喃自语“我真的惨了。”

巧思同情的拍拍她的手背，有些为这个总是学不会游戏人间的好友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