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将她制约。
东台湾的冬天乾净冷冽,不似台北的多雨缠绵。她发现,不上课的日子,居然是这样悠长,仿佛永远也等不到天黑。
“你发呆一天了。”巧思叹气,她刚参加聚会回来,发现信箱的信还搁著,知道好友一整天都没有出去。轻轻的把一张风景明信片放在她掌心“我想这是你的。”
没有抬头,也没有署名,但是她很熟悉这刚劲有力的笔迹。
放寒假的前一天,崇华破例来到她的办公室,告诉她,要利用寒假去欧洲走走。
她没说什么,只是笑一笑,说了句“一路平安。”
“只有一个人去,的确需要你的祝福”他也轻轻笑了。
往日邪美的眼神,现在却只剩下淡淡的惆怅与哀伤。
风景明信片上没有写什么,只淡淡说了自己在哪里…
事实上,没有“左岸咖啡馆”这家店。或者该说,所有塞纳河左岸的咖啡馆,都是“左岸咖啡馆”
我并不是来找浪漫的,只是刚好巴黎难得下了雨,而我又到咖啡馆避雨。窗外雨气蒸腾,窗内咖啡香弥漫,这样美丽的氛围,我反而想念起台北沉默而幽暗的雨夜。
或许是,巴黎没有你,而台北,曾经有你。
握著明信片,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眼前朦胧,她像是也看到台北的雨夜,窗下挣扎的茉莉花,淡淡的芳香,似乎萦绕在鼻问,挥之不去。
…
“什么?你想出国念书?”巧思气急败坏“为什么我不知道?”
胡蕙困难的咽下一口汤,忖度要怎样跟好友开口。“…只局限在台湾,实在太狭隘了,我想出国多吸收点新知…”
“所以你跟系主任说,你不续聘了?”巧思愤愤的大叫“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我已经麻烦了你一整年…”她急著想分辩。
“去他妈的麻烦!你猪头啊!我说过麻烦没有?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巧思眼眶泛红“你打算不跟我联络了是不是?”
“没这回事!”她紧张的抓住巧思“没有没有!只要确定是哪所学校,我会马上跟你说…”
巧思将她的手一甩“你不用跟我联络了!因为…”她哽咽起来“因为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告诉路崇华的!”
她脸色刷白,勉强笑了笑“真…真好笑,他是谁呀,为什么我的行踪必须跟他报告…”
“因为你是胡艳然,而你之所以想出国,不过是为了躲避他!”
她的笑容马上消失,许久不见的慌张再次出现在脸上“我…我不是胡艳然!我不认识他,过去的一切我都忘记了!”
霍然站起来,椅子倒下发出巨响,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表面的平静一旦崩溃,汹涌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转身想跑,却让倒下的椅子绊倒。
“艳然!艳然!”巧思惊慌的扶住她“不要吓我,你怎么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