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大哥。”

“好了，我知了，可是常州也不是一日半日的路程，得妥善准备一下，还有大少爷那边…”

乎他意料，门立即打开了，唐祈雍衣冠整齐，神情自若地站在门，仿佛一儿也不惊讶他突然的打搅。

“大哥，我是来跟您辞行的，我要去常州。”

唐紫烟也不理他，除去披肩和曳地的繁镂外衣，再脱下中裳，换上轻便的外服，然后让女侍为她梳绑结髻，旁若无人。袁举隆反而脸一红，自动别过去。

“回刹音楼。”唐紫烟终于开，突然回捧住他的脸，艳红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宇和面颊，然后掠过他的嘴，轻柔得像在抚的情人，而红中吐的话语却冰冷无情“到此为止了，你就当一场梦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所以你要小心儿，别现在我面前，我不太想让你会到我刹音楼主如何被称为女刹的…记住了？”

“认真你个，你这个没脑的笨。”袁大少爷斥，挥挥手“去、去！回屋里去睡觉，别再跟我说什么混账话。”

袁举隆连夜赶回袁府，中微有血丝，却没回自己房间稍加歇息，而直接去了唐先生的书房。到了书楼外，天方始转白，他猜想此刻唐先生应是未起床的，不由在门外犹豫了一下，但仍举手敲门。他等不了了，一刻的时间都无法等待。

“唐先生，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的，待会儿还要跟大哥说。我想去常州。紫烟在常州，她要回刹音楼，我打听到了，刹音楼在常州。”

早上起来呵欠连连的老仆人，扛把扫帚准备去打扫院，猛然见到从外面匆匆来一个人，不正是十数日不见的四少爷吗？他神一震，弯腰见礼“四少爷，您回来了？咦？四少爷，您…”弯下腰再直起来的工夫，四少爷已视而不见地越过他，消失在廊后了“搞什么？这样急匆匆的…”老仆人嘟囔着舞起笤帚扫院。

袁举隆愣住。唐紫烟放开他，旋走门去。袁举隆惊醒过来追赶，有两个女侍闪挡在他前面，令他睁睁地看着她的影走远、消失。

唐紫烟跨上，也不等后面的侍从，挥鞭驱飞驰。驾跃大门时，还顺手一鞭将挡路的寿筵迎客牌卷起来甩开。

袁举隆踌躇一下，跟了去。

袁府。

见她整好装束要门了，袁举隆急忙奔过去“紫烟，你要走？去哪里？紫烟，回答我。”

袁大少爷听得愣在了那里，袁举隆已转往外走去，到了门却又回过来“对了，大哥，房事过多会伤，别再娶新妾了，稍微节制一些，您这两年看起来

真是急哪。唐祈雍摇摇，叹息一声，角却带着笑。

“我去跟大哥说。我要快到她那里，不能等了，今日就发。唐先生，如今跟您辞行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您保重，多谢您平日对我的教导。”他去找唐紫烟是有危险的，他知，紫烟也威胁过他了，可是他要去。就是喜她，就是想见她，不这行为多么荒唐，他不，他傻袁四只知他要去见她。即使被她杀了也无妨，反正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而他有一觉，紫烟正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必须快去找她，不然他与她的距离将永远也无法再拉近。他朝唐祈雍地鞠了个躬，转离去。

都是那个撞到破血也不懂回的傻瓜，她唐紫烟这辈从没逃得这么狼狈过。

“你、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还在胡说八什么？吃了熊心豹胆啦？”袁大少爷吃惊不小，这是那个以前只要他一训斥便只敢诺诺应是的四弟？

“大哥，我这趟回来，是专门跟您和唐先生辞行的。您平常总是训我、总是骂我笨，我知您是想要我好。”袁举隆认真地看着他“这个家里，只有你还会费劲地来训我，别的兄弟都不我，连爹爹也懒得见到我。大哥，你是真心把我当弟弟的，我一直很激你，也一直很听你的话，可是，现在我不能听你的。大哥，我要去找她，我第一次事情这么决，你让我去吧。”

唐祈雍用淡然的笑容安抚他的急躁“你在说什么呢？慢慢来，说清楚些，要来喝杯茶吗？”

“你说什么？说什么胡话？”袁家大少爷瞪大了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自己床前的袁举隆，这个以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四弟，如今竟然敢大清早闯他的房里来，将他从小妾的藕臂中起，劈就说他要离家去常州，究竟吃错了什么葯？“你昏了啦，说什么傻话！”

“唐先生，”袁举隆踏门去，开就“我想见她，我要去找她，不她说什么我都还是想见到她，她把我怎么样都好，我就是要去。”

连连挥鞭急跨下骏，唐紫烟自始至终没有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