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晚上清醒无比,白天猛打磕睡,如今竟然连白天也敢冒出来烦她。
早知如此,她应该在那林子里第一次遇到他时就把他砍了,省得后患。
唐紫烟懊恼地躺回软椅,为当初一时无聊加糊涂而招惹了他这个大麻烦后悔不迭。
包可耻的是,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好色厉内荏地赶他走,而逃的是自己。
静静地躺着,睡意却全跑光了,她无奈地又坐起来,按住额头。今天眼皮不时在跳,仿佛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让她心情更加烦乱。
此时,一个女侍匆匆而来“楼主,我刚才到楼门外…”
不用说,那女侍就是燕姑娘了,她恭敬地轻声向楼主禀报完方才门口发生的事,却不见楼主有反应,小心地抬眼偷瞟,竟见楼主背对着她的双肩在微微颤抖。“楼…主?”
当然,唐紫烟轻微地颤抖,是因为无法抑制的怒气。她一时间脑中烧成一片,冲天怒焰蓄势待发。
燕姑娘虽然猜不透楼主莫测的心意,却也隐约感觉得到四衷普气开始凝重得恐怖,立即小心地、不露痕迹地向门口靠拢,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唐紫烟一声怒叱,瞬间她身边的桌椅凳几全都摔飞了出去,杂乱无章地分尸于地。然后她旋身转往逃之不及的燕姑娘“那笨蛋现在何处?”
燕姑娘捂着额头上被桌脚打到的红肿大包“在…东隅楼客房里,已经请了大夫。”
唐紫烟哼了声,丢下她大步走向东隅楼。
踢门进去,不理被惊吓到的大夫,唐紫烟来到床榻边,低头一看袁举隆的模样,气得又是无名火直上。
这个…这个天下少见的傻瓜。
“楼、楼主,”大夫在她身后怯怯地进言“他身体非常虚弱,您要是再这样揪着他的颈子,恐怕…”
“哼!这种笨蛋,死了更省事。”唐紫烟粗暴地伸手把他提起来,前后摇晃,见他仍不转醒,便空出一只手,左右翻转辟里啪啦扇了他双颊十几下“啐!怎么还不醒?”
“楼主…”大夫头上冒出大大的几滴汗“他一时半回恐怕醒不了,而且小的刚给他服过葯,正该安睡一阵。”
唐紫烟怒哼,将他丢了回去,气仍未消,于是抬脚再踹了他两下。
大夫绕过她上前,把袁举隆的头扶正放在枕上,顺便检查他的损伤。
唐紫烟在房里来回踱了两圈,又回到床前“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
大夫想了想“回楼主,大概是半个月…呃,二十多天吧。”她没来之前是半个月,现在则要二十多天。
“他恢复过来了就把他赶出刹音楼。”唐紫烟命令道“千万别再让我看到他。”否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而掐死他。
她不想见他,也不会让他见她的。
唐紫烟阴沉着脸,隐隐散着暴戾之气,近身侍女们皆退避三舍。
那个笨蛋,上次不是警告过他不要再与她有牵连吗?他竟还敢独身一个跑来找她,以如此狼狈的模样出现。
啊!那个浑人,竟让她烦躁如斯。唐紫烟忽地挥手将面前的茶几劈成数瓣。侍女们已很习惯她无缘的发怒,以极高的效率迅速清理了残骸。
看着侍女们的举动,唐紫烟气恼地哼了一声,从窗内飞出楼外,跃到高高的树顶上。
闭上眼睛,让空中的风迎面地吹,对了,像往常一样,这样就可以吹去烦愁,现出宁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