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因为历练而坚强。
“那么,是芙蓉没有伺候好克谨?”卫廷义的视线落在芙蓉身上,别有深意的打量着,手轻捻着胡须。
芙蓉咬着唇,看见殒星眼里有着怒火,她连忙拉住儿子。“是芙蓉不好。”她低头承认道。
卫府上下都知道,克谨因为病重,脾气古怪得很,从三年前起除了大夫外就不见任何人。她嫁进卫府后,跟克谨就甚少有交集,若不是有了殒星,她常会怀疑是不是真的已经为人妻子。
“知道自己不好,就该好好补救。”卫廷义缓慢的说道,那声量只有灵堂前的家属能够听到。婆婆原本覆在脸上的白绢也拿下,一双眼紧盯着芙蓉,像是在期待着。
突然间芙蓉觉得冷,只能紧握住殒星的手。
心中隐约的明白了,但是那项认知太过恐怖,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后退几步,不小心踢着火盆,她有些惊慌的抬起头来,白麻在此时滑开,她的面容落人所有人眼中。
几声压抑的叹息在人群间响起,大多数的人克制的噤声,只是专注的看着美得不可思议的芙蓉。早听过卫家的两个媳妇儿都是天仙般的美人,但是跟随着美人儿的,还有群众的纷纷流言。
杨月季的手迅速伸来,将芙蓉脸上的白麻拉下,阻隔堂内来客的眼光。月季的动作过大,弄疼了她,也扯乱了白麻下的发,款款香云散落在肩上。
芙蓉喃喃的道歉,慌乱的站起身来福了一福,摇晃的端着茶盘转身从偏厅离开灵堂。她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卫廷义与婆婆眼里的神色让她恐惧,而月季的表情像是在指责她竟在众人眼前露出面容。
她端着茶盘往后走去,穿过无人的回廊,圭在空荡荡的卫府中?肟阴郁的灵堂,她才能够好好的呼吸,这一身的缟素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众人打量的眼光像是细小的火花,不筒击焚烧着她脆弱的神经。縝r>
因漏长时间跪着,双脚早已酸痛不堪,她勉强走过几处院落,就支持不住的跌坐在地上,手中的茶盘滚落,精致的白瓷杯摔得粉碎。
她愣愣的坐在原地,就连碎瓷扎伤了手部不自觉。她只是觉得冷,但是用尽力气,用双手环抱自己,却也无法温暖起来。满地的碎瓷像极了她的命运,脆弱到极点,只是一下撞击就可以让她粉碎。
院落里有着人们走动的声音,那是捻香之后到院落内歇息的人。假山与高大的树影则遮蔽了她的身影,没有人看到她就跌坐在一旁。
“看见没有?那娘儿们美得像是天仙。”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语调充满暧昧。
“怎么没看见,我来卫府捻香,等着就是这一刻,旱听说卫家的二媳妇美艳不可方物,但是怎么地想不到,竟是如此的人间绝色。”折扇刷地一声被打开,轻轻摇动着,状似文质彬彬,实际上却是百般下流。
“原来方兄甫来捻香,是别有居心的。”又是另一个声音,同样有着心照不宣的语调。
芙蓉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破碎的白瓷,没有勇气回头去看看究竟是哪些人。这些人在灵堂前恭敬有礼,一副哀伤的模样,怎么料想得到,转眼竟又是另一种嘴脸。淫秽的谈论,一字一句都像是细针般,扎进她的心,让她难受得无法自持。
“陈兄,你也别提我了,这些来捻香的,我看十之八九都是有着同样的目的。不然就凭这家道中落的卫家,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面子,让京城里众多名人高官前来捻香?”折扇又被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不过也真的不虚此行,那闭月羞花可是人间难得的啊,只可惜嫁进了卫府,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