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人命还比不上礼法重要?”仇烈开口道,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愤怒的情绪。
必于程先生的事迹流传得很广,有人说他做事一板一眼,永远自持而冷静。还有人传说着,曾在隆冬时分,有学生站在门前,因为遵守礼法,不敢唤醒熟睡的老师,站在大雪中等待老师醒来。众人传为佳话,仇烈却只觉得可笑,为了礼法而冻坏双腿,得到的是什么?
“别小看他们,朝廷里的高官以文人占多数,他们早就看你不顺眼,有意与你为敌。芙蓉的事情会成一个借口,逼得你必须作出决定。”贵爷轻描淡写的说道,眼光却变得严肃。
他听见的那些流言已经太过严重,甚至有人谣传要逼着朝廷卸去仇烈的官位,惩治他执意保护那个人人口中咒骂的淫妇。
“我已经说过,我会保护属于我的一切,他们绝对动不了芙蓉。”仇烈沉稳的迎视好友,眼中尽是坚决。
一生通常只追寻一种相属,若是寻到了,怎么能够放任她离去?他是个粗人,不晓得甜言蜜语,更不晓得该怎么形容她在他心中的重要。只能用行动保护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即使这样的守护必须奉献上他之前的一切,他也不后悔。
“即使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贵爷询问着,知道怎么劝说也没有用。那些文人倘若再这么苦苦相逼,朝廷将会失去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他有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位居高位却没有实权能够帮助好友,只能在一旁惋惜。
“我相信芙蓉值得我这么做。”他毫不避讳的回答,紧握着手中的柔荑。
芙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眼中陡然有着水雾,让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心是深受震撼的,因为他的一言一句而柔软,知道他是如何真诚的对待她。
她的唇儿有些颤抖,也顾不得四周还有其它人,就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忽地,有种生离死别的情绪瀰漫她脆弱的心,一种清晰的意念逐渐成形,她明了他对她有多重要。
或许在初见的那一刻,当他为她挺身而出,握着她受伤的手,低语着不会伤害她时,她的心就已经沦陷。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她喃喃低语着。
多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当她来到他怀中,所带来的竟是一个又一个扯不断的流言纷争,他的接纳更显得珍贵。
“我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击倒的。”他的语气如谜,没有详细的说出一切,也用眼神制止其它人继续诉说。他不要她担心,不要她以为那些事端全是因她而起。
仇烈揉揉她的发,缓慢的站起身来。“我送你们回去吧,若是被那些文人发现你们来到仇家堡,必定又会传出难听的流言。”他示意众人跟着他离去,还有详细的事情必须讨论,但是他不愿意芙蓉在场。
“才坐这么一下,就急着赶我回去?反正我不怕那些人说些什么,就让我再多坐一些时间吧!”贵爷皱眉,还不愿意离开。
“流言虽然伤不了你,但你也必须为雨娘想想,她居住在市集里,要是被波及可是不得了的事。”沈故宇缓慢的说道。
“我早要她搬到我那儿去,是她不愿意的。”贵爷不悦的说,瞪视着雨娘。他有时候实在受不了雨娘的脾气,但是偏偏又舍不下她,她是他这一生中少数几个难以掌控的女子,而如此更增添了她的魅力。
雨娘耸耸肩,睨着贵爷,眼眸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釆。“我才不愿意到你那儿,与你那群妻妾窝在一起。”她站起身来,随着仇烈走出亭子,将贵爷拋在身后。
斌爷一边咕哝着,一边还是乖乖的跟了出去,手中甩着折扇,又气愤又无奈。
“你不一块儿出去吗?”沈故字的视线落在茶蘼身上,声调有些奇怪,没有称呼她的名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