谴的。”顿了一顿,再补充“天谴就是说会被老天爷打、被老天爷劈。”
那女子温柔地笑,复又垂首细心地为昏迷的男子上藥。
“喔,臭呆宝,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偷拔总管姑爷的胡髭!”
“呵呵呵呵…痛一痛就会醒来啦!”
“醒个头,我拔你头发,看你会不会醒?会不会变聪明一点?”
精力充沛的丫鬟作势要捉,吓得那个孩子似的少年抱头鼠窜,在屋中绕了两圈,又双双追出外头去了。里头,一下子变得安静。
女子清洗著他身上多处擦伤,伤势不严重,但臂膀上有块伤,面积很大,皮都快磨掉了,不住地泛出血水,一直到撒上大夫留下来的藥粉,溢出血珠的情况才停止。
她叹了口气,不懂他怎会以那种足可摔断颈项的骑速追来?当她在黄沙道上瞧见那匹跪倒的马,然后眼睁睁目睹他被甩抛出去,那份恐惧她一辈子也不能忘怀。
捧著他的臂膀,凑下嘴,轻轻地对著伤处呵气,见自己的泪珠不知何时滚出来,正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他的皮肤,她赶忙吸吸鼻子,揉了揉眼,放下手时,瞧见他已醒来,正定定地看着她,眨也不眨。
“骆斌!”她又哭又笑。“你醒了…你把我吓死了,你骑这快做什么?你干嘛用追的呀?”要来参加笑眉的婚礼,他可以慢慢来,毋需赶成那样。
追…是的。追,他要追,不让他的妻子离去。
霍地,他像头大熊弹起上身,也不管全身筋骨疼痛、伤口流血、头晕目眩,双臂一张,牢牢地箍住她,喘息地吐出话。
“别走、别走,静眉,你不要走,你说过要等我的,你不要走,我、我不让你走,我什么都没有,没爹、没娘、武弟死了,他们都离开我,我只有你…只有你,别走,你真走,我会疯的,我会疯…我、我…”他现在就很像疯子了。
静眉好错愕,知道事情的某个环节出错了。她任他拥紧,温柔地回抱他。
“我不走。你躺下来别乱动,我还没替你擦完藥。”
“我不要!我不放手,我不要你走!”
“我没有要走。你是怎么…骆斌!?”她话陡地止住,感觉他身躯轻轻颤抖,肩胛上,他脸庞紧贴着的地方正慢慢渗进湿热感。静眉心痛无以复加,这个向来冷静自持、严肃峻厉的男子竟在哭泣。
她费尽力气才挣开一丁点空隙,小手捧著他的脸,沾著一手湿,她的唇不住地亲吻他的颈、他的下颚和他的面颊,边喃著:“我说要待你很好很好,你不记得了吗?我永远都要待你很好很好,怎可能会离开你?骆斌…不要害怕,我会爱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骆斌侧过脸,以唇吻住她的小嘴,心智在这种醉人的实质保证下慢慢回复,在她柔声轻谙中平静下来,他吻得深沉,掌心在她背脊上来回地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