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问题,马越跑越快,她没法控制,身体似乎随时会从马上掉下去。
两旁的景物飞逝而过,但她什么也不能想不敢想,只能紧紧地抱住马脖子。
龙凌云觉得不对劲了,白昕在马上的身子摇摇欲坠,看得他心惊肉跳的,"笨蛋。"他骂了一声,便跃马追去。
沐圣心感到身下坐骑的狂躁、害怕、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袭来,谁,谁来救她?僵直的手紧握着马缰,似乎这是她惟一的救命索,好怕!
"快,把马缰放开,手给我。"是龙凌云,他在大吼吗?沐圣心的神志已趋向模糊。
"把马缰放开。"龙凌云的话再一次清晰地传入她耳中,莫名地,她感到心安,强压住不适和恐惧,她伸出自己的手,松开了马缰。
似乎在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在腾云驾雾,转瞬间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那是龙凌云的怀抱。
龙凌云控制住座下的马,让它慢行,沐圣心的坐骑已在一阵慌乱中奔远了。
软玉温香在怀,龙凌云仍心有余悸。他很想骂骂白昕的大胆鲁莽行为,但在看到白昕苍白的脸色时收住了。
白昕的脸色白得吓人,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只看着龙凌云身上的某一处,神态楚楚可怜,有一瞬间,龙凌云认为白昕是一个女孩儿了。
但江湖上有名的"玉面神医"怎么可能是女孩呢,况且白昕还是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呢。龙凌云不由笑自己的多心。
很自然地,龙凌云拥着她的肩,轻轻拍抚,"没事了。"
沐圣心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任这股安心的力量包围住她,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与龙凌云的混杂在一起,龙凌云又救了她,第二次了。
"没事了,嗯。"龙凌云柔柔的嗓音如催眠一般,安抚着怀中颤抖的人儿。
沐圣心仰头,正好迎向龙凌云深如子夜的眼睛,目光交缠,似乎梦中依稀曾见,但追寻不住的脚步,在红尘人海中苦苦寻觅,现在才找到心的归属。
良久,白昕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慌忙别开了头,龙凌云掉转头,一向绝佳的自制力竟失控了,他不禁皱眉。
这时沐圣心才发觉自己姿态的暧昧,她整个人都窝在龙凌云怀中,而他的手则紧紧环着她的腰,亲密的姿势,让她轻易感到龙凌云身上的热力。
龙凌云也感到从腹中传来的騒动,淡淡的藥香从白昕身上发出,痒痒地撩拨着他心中的那根弦。
沐圣心有些不自在地扭动身子,毕竟,两个男子这个样子太怪了。
"走吧!"龙凌云看来并没想到这个,马儿马上得得地快跑起来。
…
一路行来,正值阳春三月,熏风拂来,让人昏昏欲睡,官道两旁莺飞草长,时有孩童在放纸鸢。
沐圣心与龙凌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注意力却被纸鸢吸引住了。
好怀念以前的日子,与娘亲一起放纸鸢,娘亲会做好漂亮的纸鸢,她喜欢极了,但六岁跟爷爷上了山,就再也没有玩过纸鸢了,算来有十一年了。
龙凌云不动声色地看白昕变化多端的脸,真是奇怪,白昕的脸上可以同时出现好几种不同的情绪,快乐和眼底那一抹淡淡的愁,让他有一个冲动想拂去这些不该属于他的愁郁。对于白昕的爱理不理,也就不很在意了。天知道多少年,他没有尝到过被人忽视的滋味了。
快马奔驰了一天,时近黄昏,夕阳西落,给策马而行的二人身上涂上一层金色,飞倦的小鸟也扑扇着翅膀回巢。
龙凌云注意到沐圣心面露倦意,心知他一定很累了。马穿过树林,前面出现了一座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