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快速地离开病房。
平蓝松了口气。
终于能帮上一点点忙了,无论这个差点烧死西海的人是谁,她都希望他赶紧被抓到,然后被千刀万刚。
“做得好,娃娃。”他轻触了下她粉淡的唇。
平蓝很想把那根手指咬下去,可是他现在已经伤痕累累了,她叹了口气,决定放他一马。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出声。她情绪还没控制好,而他…她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待双眼一和他的黑眸接轨,发现他正盯着她的粉唇看,眸底的男性兴趣任何人都不会错认。
平蓝又好气又好笑。
“先生,你现在身受重伤,躺在病床上!”她威胁地提醒他。
“所以你可以任意地宰割我,布娃娃。”他懒洋洋地挑了下唇角。
她瞪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拿这个皮皮的男人怎么办。
如果他是好好的一个人,她就好好地在他身上电两个孔出来,但是欺负躺在病床上的人,胜之不武。
而且,她两个小时之后,就要离开了…
“你知道像阿比塞尔那种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平蓝突兀地说。
“什么?”
“就是他们动不动就会把自己搞得很伟大。”她两手往前胸一盘,坚定地点头。“普通人最大的志愿顶多是当个老师或医生,再没出息一点的当个秘书什么的。但是像阿比塞尔那样的人,随随便便丢出来都是『救国救民』、『推翻暴政』,害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
西海低沉地笑了起来。
“就我所知,某人一出手就救了整个拓荒队,好像也蛮伟大的。”
“…都是你,害我也变得伟大起来!”她沮丧起来。“我警告你,我这个人是最怕当伟人的。”
西海仰头大笑“噢。”肋骨好痛,他嘶牙咧嘴地按住胸侧。
“看,当一个痛了叫痛,饿了叫饿,惨了叫惨的普通人多好?伟人通常不能叫苦叫痛的!”
“没错。”西海长叹一声,心有戚戚焉。“我从没听过阿比塞尔叫苦叫痛,他好像一生下来就是铁打的,坚强得令人发指。”
“还有他老婆,天生热心公益,助人于水火之中。要是我,我一定做不来的。我好逸恶劳又贪生怕死,每个月赚的钱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舍得拿去接济穷人?”
西海完全附和。“哪天要是发了一笔横财,我们想买十万个汉堡活活吃到死,也是自己的事,绝对不会因为没捐给慈善机构而良心不安。”
“而且离家十万里、为爱走天涯是很恐怖的事耶!再怎样还是待在自己的家乡好,日子过不下去了也有爸妈养着。”
“米虫的生涯才是最舒适惬意的。”西海怀念地道。
“还是当普通人好。”
“是。”
两个人深深取得共识。
沉默重新笼罩着病房。
西海看着她,眼底有了解和温柔。
平蓝又想流泪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马尾巴垂到胸前,散出来的发丝盖住一点点脸颊,看起来娇柔又刚强,倔强又脆弱。
“过来。”西海勾了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