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方祖易不知何时已转醒,清亮的眼正审视着发呆的她。
“没什么!”她脸又红了,连忙坐起来,抓住被单遮掩着身体。
“在想我们的事?”他也撑起上身,一手抚着下巴凝思。
“我们之间没什么事。这是我自愿的,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改变。”呆子!她几乎可以听见海莉的斥责声。
“你不认为我会想娶你?”他故意问。
“你会吗?”她有能耐拴住一匹流狼的孤狼吗?
“短期内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他是喜欢她,但习惯四处漂泊的他并不适合一个安定的家。况且,他还有解不开的心结…
早知道有些事不能尽如人意。靳珩僵硬地笑笑,掩饰心情的低落。
“我知道。”她低敛眉睫,將眼神藏在眼睑之后。
“你不知道,我和你之间还有些事…”他想告诉她,却不知如何启齿。靳珩如果知道他就是十年前被她砍伤的男人合作何感想?
“我了解。我和你还有两个月的期限,我会继续当个称职的秘书,直到契约结束。”要明理,千万不要把“共度一夜”当作是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顶多她不再是个处女,如此而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该怎么说呢?偏偏她忘了他这个人。和当初一切有关他的记忆。方祖易颓然仰倒在枕头上。
“你别介意我,真的,我看得很开。”滑过心中的水气是什么?倒流的泪吗?靳珩强咽下委屈,反过来安慰他。
“过来。”方祖易伸手揽住她,一把將她按到自己怀里“我们之间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别想太多了。”
“嗯。”他身上男性的气息和着体温,让人迷醉。
“很抱歉弄痛了你。”他**着她的背,为昨夜的狂情低声道歉。
靳珩在他怀中摇摇头。如果她迟早要成为一个男人的女人,那她很高兴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肩膀的伤还痛吗?”绷带有些松脱了,纱布上渗着点点血迹,让他明了昨夜的他在欲火中忘了要小心她的伤处。
“是缝线的扯痛,不要紧。”身体的痛哪比得上心痛?
“你真美,让人情不自禁。”吻着她的云鬃,他的唇在她耳旁撩起情思。
只有在他怀中,她才会如此美丽。靳珩低叹。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男人。”她忽然笑道。
“哦?”她伏在他的胸膛上,撑起头看着他“说来你恐怕不信,这二十五年来我从没有过谈恋爱的经验,那些男人每次一靠近我后就逃之夭夭,好像我是个毒物一样,真好笑。”
方祖易不吭声了。一点也不好笑,这是他的主意,老毕的杰作。
“我一直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海莉说我上辈子欠了许多情债,这辈子月下老人才会如此处罚我。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诡异,我总认为有人躲在暗处掌控我的人生,他要我孤独一生,当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直到我遇见了你,这个荒唐的事才算破解…”她径自说着,没发觉他异常的沉默。
当初他的确是要断送她的姻缘,他要那个私闯民宅的小野猫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然而,这项报复在此刻看来竟有些疯狂可笑。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你会怎么做?”他的手停在她的背脊上。
“我不知道。如果真有这个人,一定也是个阴险的变态,我会逃得远远的,脱离他的魔掌。”
“你会不会恨他?”
“应该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