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看清来人,随即又吞下。“招喜,你回来了?”
“是啊,娘呢?”
“唉,娘带那孩子去找大夫了。”
“那孩子身子还没好吗?”阮招喜一脸错愕。“都多久了?”
“是比刚捡着他时好多了,可现在还是无法下床行走。”阮从善回答,不断打量跟着姐姐一道进门的男子,再以眼神询问。
意会后,阮招喜很热情地踮脚勾着青羽的肩。“他是我的同袍,叫小双子,往后你见着他,要叫他双大哥。”
青羽审视着约莫十四、五岁的阮从善,他的个子已经高过阮招喜半个头,身形瘦长,五官俊秀,那双眼和阮招喜一样世故,却没有她讨喜的笑。
“双大哥。”阮从善乖顺地喊。
青羽微微颔首。
“从善,娘是去街角那家医馆吗?”
“嗯。”“小双子,你在这儿待会,我到医馆找我娘,马上就回来。”她说完,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便一溜烟地跑了。
见状,阮从善叹口气,倒了杯清茶。“双大哥,这里屋小简陋,不比宫中,请你忍耐会,在这儿坐一下吧。”
青羽勾笑,随意坐下,打量只能用家徒四壁形容的屋舍。
“我…哥向来莽撞,有时看起来精明,有时却又笨得可以,要是她不小心在宫中闯祸了,还请双大哥帮帮她。”
“…向来是她帮我较多。”
“真的?”阮从善明显松了口气。“她那性子,爱钱爱得要命,我老怕她在宫中闯祸,今儿个听你这么说,我放心多了。”
有余力可以帮人,又能让人这么说她,就代表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青羽想。
“你在我面前说招喜爱钱,不怕我回去造谣?”
“招喜既然会带你回家,就代表对你没有防备,她不防备的人,我就可以信任。”他笑说,眉眼之间和阮招喜有些相似。
“是吗?”青羽垂眼低笑。
原来,在她心中,他真是不须防备的人?
边闲聊,喝着压根没有茶味的茶,青羽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还顿生一种吊诡心绪,仿佛坐在这破屋舍里,都比他坐在朝元殿内安稳。
没一会,还没听见脚步声,就先听见阮招喜的大嗓门。
“我出钱给你治病、收留你,我娘还照顾你,你居然还敢跟我拿乔,说药太苦你不要吃?你真是欠打了,小子!”
“阮大娘…”被抱在阮招喜怀里的小男童扁着小嘴,水汪汪大眼直望向身后的喜娘,那模样教喜娘不舍极了,赶忙一把抱过他,小男童随即动作飞快地把脸埋在她怀里,躲避阮招喜的斥骂。
“娘,你不能这样宠他,他生病不吃药,病怎么会好?”阮招喜哇哇叫。
“招喜,别骂他,娃儿嘛,总是不爱吃苦的,你去买点饴糖让他配着吃。”喜娘温声笑,缓步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