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敢相信他那好看的嘴唇 ,竟讲得出如此该死的话。她收回方才对他的评语,立刻将他贬至深渊谷匠。他那司机 一看就知是个大老粗,无理取闹倒还情有可原,而他呢?任他衣冠楚楚、一表人才,却 不讲道理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他根本是个戴着天使面具的魔鬼,她恨恨地咒骂着。
她眼中跳跃的怒火,使她那双瞬息万变的眼神变得更加丰富,也更加吸引人。他当 然不在乎她赔不赔钱,更不心疼被砸碎的眼镜,他只是不想这么快就放走她,他只是想 多挽留住她一下子。
“你竟然还有脸反过来向我索赔?』娄慧轩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向他据理力争:“ 你要搞清楚,要不是你的车溅得我一身脏水,而且丝毫没有停下车来道歉的打算,我也 不会冲动得做出如此不淑女的举动,但当时那是唯一能引起你注意的方法。”
“你确实彻底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别有深意的颔首同意,接着说道:“可是你砸 碎我的眼镜,你不否认吧?我的车子里还留有证据,这你怎么说?”
小陈频频点头,暗暗鼓掌叫好。这难缠的女人活该让他精明干练的老板好好教训一 顿。他再度伸手掏掏耳朵,直到现在,他可怜的双耳还因她刚才的尖叫而嗡嗡作响呢!
“还给我——”娄慧轩又羞又恼地涨红了脸。这么一场混战下来,她已经完全忘了 自己还光着一只脚。
“我当然会还你。”他的笑容,使他随之说出口的威胁,听起来像是最温柔、动听 的请求。“只要你负起该负的责任,我会立刻双手奉上那只精致、小巧的证据,否则— —我只好狠下心,没收它了。”
“你…你这是威胁!”她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吗?”他笑得好开怀,几乎可以从她那喷火的双眸中看到她想杀掉自己的企图 。“就算是吧!小姐贵姓芳名?打算如何负起责任?”
她才不会傻得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颠倒是非、故意找她碴的男人,就算他貌赛潘 安,她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我告诉你,我一毛钱也不会付的!”她脸红得活像刚刚吞下十斤的辣椒嘴硬地说 :“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我只好死黏着你不放,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这个威胁当然不可能成真, 他有事业要打理,有太多责任要背负;虽然他实在很喜欢这个主意,但最多也只能骗骗 她而已。他故作一脸宽容,提出一个折衷的办法:“这样吧,如果你现在不方便,不如 先留下姓名和联络电话号码,我们再好好沟通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娄慧轩忍不住要怨天尤人,她到底是走了甚么狗屎运?竟会遇到这种有理说不清的 流氓!更该死的是,这家伙怎么可以长得如此令人迷恋?实在太没天理了!
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她相信他会非常乐意实现这个威胁。娄慧轩立刻打消了转 身奔回家的打算,她不能引狼入室,既然如此,唯一选择,只有不顾光着一只脚及一身 脏污的狼狈,先赶到公司再做打算了。
“你休想!我不打算对你负起任何责任,这里是有法治的,你信不信我把警察找来 ?”她愤怒地叫嚣,一面伺机寻找脱身的方法。
“我不反对,只是怕你会后悔。”骆奕将商场上尔虞我诈的那一套,搬来对付这难 缠却又可爱的小女人,瞧她气得浑身打颤的模样着实教人不忍,但为达目的,他只有耍 耍小手段。“诚如你所言,这里是有法治的地方,讲求的是证据,你能证明是我的车溅 脏你的吗?打这经过的车,说多不多,说少倒也不少,怎能一口咬定是我的错?”
“我…你…”娄慧轩竟然一时找不到话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