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过不多时，只听严顺三小声惊呼，声音中不带恐惧疼痛，反像是惊喜。转tou看去，见他从地上一跃而起，神清气shuang，方才的劳累与内力损耗似是没发生过一般。

“哎呀呀，我真糊涂，竟然错把雪莲养心丹给了你。”程逸岸轻轻拍了两下脑袋，神se间却不见懊恼“真是无趣得很…算了。”他说着踱到那群汉子当中，在周先生shen前站定，弯腰拍了拍他肩，说dao“明珠暗投，所为何来？”

那周先生抬tou朝他翻个怪yan“良禽择木，愿者上钩。”

“无论如何，今日多谢了。”程逸岸一笑站起shen，对青年dao“小兄弟，你走不走？”

青年本就不信“掌柜”是心狠手辣之人，因此见他bi1迫严顺三，尚在踌躇要不要上前阻止，yan见情势急转直下，正自松了口气，听“掌柜”唤他，只随口应了一声。就在迟疑间，程逸岸朝他拱拱手，笑说“既然如此，后会有期”话音刚落，人竟凭空消失在林子一角，无声无息，直如鬼魅。

宏伟的大宅院里，今晚戒备森严。到chu1可见巡逻人影。

有人举着火把来到后院墙角chu1“你那里怎样？”

青年蹲在草丛中，一边拍着蚊子一边回答他：“没有动静。”

来人直直站着，居高临下地看他“好好守着！老爷是看你可怜才顺便雇了你来充数，可别chu什么纰漏！”

“嗯。”青年听话地点点tou，对于对方的说法不加辩驳。

来人再轻蔑地睨他一yan，转shen走人。

墙外打了二更，青年yan见周围雇来的高手们一一进到厢房休息，也不自觉地打起呵欠来。一来他想既然受托，在此提防今晚要来的大盗，拿了钱不忠于职守未免过意不去；二来这hu人家也没像对那些喊得chu名号来的高手们般，给他准备房间，因此也只能窝在此chu1，继续与蚊虫为伍。

正意识恍惚间，耳听得有细微声响发自空中。青年抬tou去看，一条灰影子在yan前一闪，停在了围墙之上。他愣了愣，一会儿才想起，此人或许就是三个月前下了帖，说今晚要来偷宝贝的盗贼。起shen正要追，只听那墙上之人朗声dao：“如意正如我意，程某谢过丁庄主！”长笑声中，人已经无影无踪。

“掌柜！”青年听他说话声如此耳熟，立时想起便是那有两面之缘的程逸岸，急忙一使力爬上围墙，tiao将下去追赶他。

an说以那程逸岸的轻shen功夫，此时人已该在数十丈外不止，却不知为何让青年瞥见了转角chu1的一截衣裾，才飘然而行。

青年轻功上毫无造诣，只是憋着一gu气ying是跟着他跑，竟也只是落后三五丈，程逸岸行得急了，他便也跑得愈快，程逸岸缓下速度，他便一tou往前，想要赶到他shen边去。两人一前一后，转yan间已行了五十里有余。饶是这座城甚大，也从原本的那hu人家所在的热闹街上，跑到了荒凉之地。

程逸岸在河畔一棵柳树下停了下来，调匀呼xi。青年转瞬也至，弯着腰气chuan吁吁。

“掌柜，好、好久不见！你那天…那天受的伤没事吧？”

程逸岸不答，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青年迟疑了一会儿，也跟着坐下，二人并肩。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逸岸抱着双臂看青年，一副审问状。

“是这样的。我在街上走，那个丁老爷家拉车的ma突然发疯luan跑，我就过去把它拉住。”

“哦？于是他请你到家里zuo客？”听他说得轻巧，当时情形想来必是十分惊险。

青年摇tou“贺老爷说看我ting有力气，赏我口饭吃，就把我带到他家捉一个独脚大盗。”说罢看了程逸岸一yan。

程逸岸凑近他，沉声问dao：“你看什么？”

青年赶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掌柜你是不是那个——”

程逸岸轻嗤一声：“大盗？”

“呃…”“是便如何？不是又如何？”程逸岸再bi1近几寸，鼻尖几乎碰上青年的。

青年看着他bi1问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但还是壮了壮胆说dao：“我总觉得偷东西这件事情不太好…是的话，掌柜你以后最好不要zuo了，不是的话，不是的话…”他苦苦思量，终是想不chu若程逸岸不是独脚大盗，那又该当如何。

程逸岸见此，不禁哈哈大笑“你这人真有趣。杀人放火的事情老子都zuo过，偷那为富不仁的老东西一星半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事了？”

青年大惊“你、你杀过人？”

程逸岸抬起他的下ba，另一只手抚上他堪称jing1致的脸庞。

“那天晚上的三沙帮，你还记得吗？”

青年被他的语气和动作吓得mao骨悚然，想要回避却怎样也挣不开钳制“我、我自然记得…你能不能先放开——”

“那些人全死了。”程逸岸将手移到青年脖子上卡住，朝他咧开嘴，louchu一口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