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话了?”
“没有。”
“你这样说,以为我就会信了?”
九斤半微微叹了口气,不做声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不是他说一句她应一声嘛!怎么现在不说话,反倒叹了气来?
九斤半跪着回话:“王爷就是王爷,此时此刻九斤半说再多也抵不过王爷的疑心,倒不如不说话省口气力。”端着铜器在假山后头不动不移地蹲了半晌,现在又跪在这里向王爷回话,她不累除非她是铁打的人。
二闲王好笑地盯着她,这等性命攸关的时刻,她还怀揣着省口气力的心思,这样的宫人还真不多见。
“那依着你,现在该怎么着?”
九斤半抬起头来打量着他“这话是怎么说的?王爷要处置宫人,还叫宫人说该怎么办?”
“你没听外头人说吗?二闲王闲得都快傻了,傻瓜自然要聪明人点拨点拨,我瞧着你像个明白人,就你来说吧!”
是他要说的,行!今儿个她就说个明白话:“这种时候要杀就什么也别说,直接动手,要不…还是什么也别说,威胁只会让对方直接选择告密。”
“还真是这么个理。”二闲王将拿捏在手里的荷包塞进袖里,换个纸笔出来,拿舌头添了添笔,趁着那残余的一点墨赶紧往纸上写道:“要杀就别说话,直接动手,或是…”
九斤半瞧着奇怪“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记下来啊!你的见解不错,日后定能用得着,我自然得记下来。”
二闲王一边记还一边嘀咕:“像你这样的小青衣哪里知道,在宫里混——难啊!我这样的笨人若是生在民间哪个大户人家富贵荣华一辈子也就罢了,可我偏偏生在这幽幽王宫里,又不大不小算个王爷。
“我那早去的王兄也不知缺了哪个心眼,临了临了非要把什么兵马交给我。我想管,可没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不管吧…又对不起我那死去的老哥。我知道,这玩意早晚得给我添麻烦。现在看来,这兵马放我手上开始烫手了吧!”
他唉声叹气地一把扶起九斤半,搀着她的手开始诉苦。“我说九斤半啊,外头看着我这个王爷风光无限,活得潇洒自如,他们不知道我心里苦啊!
“我最怕…最怕玩到兴头的时候被人叫来宫里说话。那哪是说话啊?我们之间说话,你说我对,我问你答,宫里头的人说话不这么着。他说这句,暗地里也不知道藏着几百上千个旁的意思。我是个笨人,天性愚钝,我也听不懂啊!他们都说我傻,我哪里想当个傻子?这不是没办法嘛!现在好了。”
他贸然来这么一句,顺道把九斤半的手握得更紧了,吓得她挺着身子杵在那里不敢动弹,只听他继续叨咕着。
“现在好了…现在可好了,是天可怜我,让我遇见了你这么一聪明伶俐的小青衣,从今往后,我可就指着你帮我出谋划策,帮我在这宫里游走自如了。”
“…我?我我我我我?”九斤半指着自己的鼻子,以为自己耳朵拍了个苍蝇,听岔了——怎么可能是她呢?一个宫里遍地都是的小青衣?
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极为恳切地望着她“没错,就是你了!九斤半,我的后半辈子可就交给你了。”
堂堂革嫫闲王的后半辈子就这么放到她肩膀上了,她担待得了吗她?
她悔啊!怎么想起来听二闲王和罢月小主聊天呢?一时好奇害死人哪!
素萦王后派了亲信传话给罢月,事情有变。
这还用得着你说——罢月在心中嘀咕,瞎子都感受得到宫中的变化,她若是再看不懂,还想谋事?
宫中的侍卫多了一倍,还有许多新面孔,怕都是斜日这些年里暗暗培养出的新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