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彷佛上头还雕刻着横眉竖目的门神。

是了，他上辈子铁定不是秦叔宝就是尉迟恭，哪有人可以只有凶恶一种表情的？

“叫什么？是我！”办公室有了个女人就是麻烦，天知道他已经尽量收敛脾气了。“这晚了-还在这里摸什么？”

“我、我还有好多事不明白，帐本我还进行不到一页，还有一些要记录的事我不知道要记在哪里…”瞧他愈来愈黑的脸，楚微雨暗自祈祷自己不会香消玉殒在当场。

不到一页？“-不会去问其它人吗？”他冷着声音。

“不是…因为有好多电话，然后…然后我来不及，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惭愧的乌云渐渐笼罩在她头顶，连她也觉得自己很笨。

“-不会告诉我-连晚餐也没吃吧？”海涛看看时间，十点半，他可不想让楚江风那小子污蔑他虐待劳工。

“是午餐没吃…”

“-这个白痴！”所以她一整天没吃饭？想到这里，海涛没理由地烦躁起来，冲着她就是一阵大骂：“我有限制-不准吃饭吗？电话让它响线会烧断吗？-他妈…就算大家都去吃饭了，-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录音机这种东西？”

她头垂得低低的，不敢面对他的炮火。她当然知道世界上有录音机这种东西，但不知道公司有啊…“-等一下。”他忽然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一袋东西。“拿去！”

“这是…”她茫然接过，是便当？“这是要给我的？”

“废话！”海涛翻翻白眼。

“这应该是你要吃的吧？我怎么可以…”

“吃就对了——嗦什么？”他回避了她的疑问，顾左右而言它。“赶快拿回家吃！现在都几点了-还窝在这里，-以为现在治安很好吗？-以为自己很强壮吗？不要告诉我-还准备坐出租车回家！”

“是公车…”

“公-个…公车站离这里至少一公里，这么晚了，-这个蠢蛋想自己走过去？”他真的受不了了，这个傻瓜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楚江风也真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头晃！“-现在马上给我下班，有事明天再做！”

他这个样子，就像过世的父母亲对她叨叨念念，只是他们没这么凶罢了。一种熟悉的亲切感窜过心头，再瞄到手中爱心便当，她忽然抬起头朝他甜甜一笑，含着感激道：“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滔滔不绝的咒骂全被她一个笑容化为乌有，海涛鲜少遇见这种柔情攻势，霎时不知该怎么响应，一种被看透的尴尬更使他不悦。“我见鬼了才会担心-！我是怕-在这里出了事，麻烦的是我！”

“是这样吗？”她会错意了？默默收拾好桌面，她有些失落地拿起皮包和便当，朝着他又是一个标准日式鞠躬。“谢谢你的便当，我先离开了。”

“等等！”她的态度又大力侵蚀了几分他尚未泯灭的良知。“-要去哪里？”

“回家啊，你不是要我下班？”招呼打了、礼也行了，东西也收好了，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令他不高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