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堆积如山,血流虚何。
短短半个时辰的工夫,羌澜国二十万大军,所剩无几。
“哈哈哈哈哈!”苓丹看着眼前的惨状,疯狂大笑起来。
“够了!”还是萨武刚下令停止了一切。
她笑得都快流出眼泪来,开心地拉着他的手。“你着,我为你把他们都杀了,我好爱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哈哈哈!”
“苓丹!”一声厉吼,从高高隆起的尸堆中传来,她尚未止住狂笑,就看见一个血人拨开了身前的尸体,浑身是血的站在偌大的广场中。“你忘了我们签下的协议吗?同生同死,共荣共辱,我死了,你怎么可能独活?”
亚山吼叫着,他的脸已经被血迹染得完全看不清,只有那双如野兽般的瞳孔,散射出同归于尽的狠戾。
“你出卖联?”萨武刚犀利的视线直直盯住她。
“没!没有!”芩丹惊慌失措,连连摆手否认,她越退越后面,把一个拿着盾牌的士兵撞到了一边,完全曝露在危险之下。
“芩丹,纳命来!”亚山用尽最后的力气,手中的刺球锁链如风般飞了出去。
“啊!”她只觉得胸口一痛,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刺球竟然在她的胸口穿出了一个洞。
喀嚷!刺球的机关一动,卡住她的脚骨。
“本王就算做鬼,也要拖着你这个贱人一起下地狱!”亚山手臂一紧,芩丹被拽出城墙,他将锁链抛绕到墙柱上,还剌一口气的芩丹就这样被吊在城墙上。
“放箭!”萨武刚冷酷下令。
哗哗哗哗!一簇簇冷箭破空射入亚山的身体,他身中万箭,轰然倒地。
“救…救我…”芩丹向萨武刚伸出了手。
他冷然一笑。“知道阳泰去哪里了吗?”
她的眼珠僵直,艰难地摇头。
“在朕去找和真的路上,他跟踪了朕,用毒刀伤了朕,朕亲手杀了他,他的尸身早就被野狼啃光了吧!”
萨武刚拿出一面玉牌,将它悬吊在苓丹的眼前。
“那是…”是阳泰不知何时丢失的玉脾!
“朕很早就知道是你们下的毒,你和亚山的往来书信,朕全部都看过了。”
“你!”芩丹在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被这个男人利用了,直到死她也不能瞑目。
和真一身红色戎装,裙甲掩不住她即将分娩的肚腹,纵使她是个身子多有不便的孕妇,但她此时脸上的表情,是那么高贵而冷静,让人不由得臣服敬佩。
营地外。是萨武刚的百万大军,身后,是即将饿死的十多万义军兄弟,而在营地守护的最中心,是生她养她的刹西族。
这里有她童年的欢笑和记忆还有亲手将她抚养长大的老桑玛,她的朋友们,她从西苍国带来的铃兰。
过往的一切,像走马灯般在和真的脑中闪过。
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死得像样,他们是战士,战士只能死在沙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