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其实咱们和她无冤无仇。要怪,只能怪她太过单纯,没什么心机。要怨,只能怨司徒青太不相信人,没什么大脑。”海天蓝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死。
“说得是。若不是司徒青,咱们的盗船不会吃败仗。消灭了他,海上就是红毛和咱东瀛人的天下。”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倒有几分得意。
“师妹做的不错,若不找个人掩饰,我们如何再以厂卫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接近满朝文武?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
“这一次,我要他血债血偿。他们不该杀了田村、不该毁了我的幸福。”
他误会她了。他们真该死,死一百次也不足为偿。
“你不看看说话的人是谁?”林绍宇将嘴覆在司徒青耳边,悄声说了。
的确,他是该看看。其中一个女子说话的声调他听过,只是想不起来。他周遭的女子从没有这样冰冷、心怀恨意。
司徒青勾住檐脚,往下一探。
是魏云!
“该走了。”林绍宇沉声。
司徒青恨恨地瞥了一眼,跟着林绍宇离去。
* * *
两人在密林里停下。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帮我?”他问。
“不为什么。刘家一向就这么办事。”
“刘家?”他知道他是刘家的人,但是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为洪若宁洗刷冤屈?
“在刘家,我只是个下人。为主子做点事是应该的。洪姑娘一辈子都会是刘家的人。我不过是尽下人的本分。”
“宁儿?”司徒青微微震动了一下。“她是我的,永远不是刘家的人。她是我的。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没?”司徒青几乎是狂吼。情绪哪还控制得住?
“跟我吼没有用,我不过是个下人。谁是刘家人,我就向谁效忠。再说,洪姑娘要嫁的人也不是我。是你亲自同意她走的,不是吗?现在反悔不嫌晚了些?”
“她人在哪里?”
他后悔了。他不该这样对她,不该一口咬定东西是她偷的。就算东西是她偷的,他也可以改变策略。打仗不是只有一个方法,不是非要按着计划走不可。是他错怪她了。
“无可奉告。”林绍宇冷冷地回嘴。
“她已经是我的人,你们刘家还霸着她做啥。刘家老爷子不会让一个已经破过身的媳妇进门。她是我的,你听清楚了吗?你懂不懂?”几乎是发狂,司徒青拎起他的衣领。
“还是一句,无可奉告。就算我告诉你,你又能怎样?你以为她会跟你走吗?在被伤得这么重以后?”
司徒青不语。他的确没有立场。
“少爷要我转告,下月初三记得来喝杯喜酒,就算断了这段旧情。后会有期。”林绍宇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树梢。
* * *
时间过得飞快,离大婚的日子只剩下一天,刘府上下都准备妥当。刘劭镛和林绍宇就坐在厅上小酌。
“我的话你带到了?”
“带到。但司徒青还迟迟没有行动。”
“放心,我可不敢得罪我的小娘子,除非是我不要命了。我敢说他一定会出现。否则这条命随你处置。”刘劭炉替自己夹了口下酒的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