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早起床到楼下用膳，就见问秋似笑非笑的脸孔。那一副想笑又不能笑导致五官些许扭曲的模样，再看他白雪似的肌肤已经胀成赤se，看样子他再qiang忍下去，恐怕会因过度憋笑而使呼xi，继而空气无法延续到脑袋而使脑袋缺气，导致脑死。基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佬念，瑞雪好心的地以手势提醒他：

“你想笑就笑嘛，没有人阻你，怎么要笑不笑的？”

“我哪里想笑？”睁yan说瞎话，瑞雪抹去嘴角不小心逸chu的口水，干咳几声，赶jin扒几口稀饭入嘴。

瑞雪看着他的口是心非，gan到纳闷。

“你就别理他了。”瞿鋈舀一汤匙的土豆放入她在碗中，叮咛她：“快吃粥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问秋一向疯疯癫癫，真要理，是理不完的。”

他扫yan问秋，当场问秋便被粥给噎到，ying是咳了好几下。

问秋垮着一张俏颜，语带哀怨地申诉：

“师父，你怎么骂人家是疯子呢？人家可是十分正常的好奇宝宝呢。是吧，阿财？”他以手肋撞了下在旁一起埋tou扒粥的车夫阿财。

阿财呆了呆，看了他一yan，胡luan点个tou，继续低tou吃他的粥。

“瞧吧！”笑开嘴，问秋邪恶又jing1灵地朝瑞雪眨眨yan。

“嗯。”瞿鋈淡淡应了声，不打算研究他到底正不正常，只是轻描淡写地dao：“待会等吃完早膳，你带瑞雪到街上逛逛，有缺什么的，不必吝惜，就买了吧。”

一听见能上街逛逛，问秋yan睛都发亮了。

“好，不吝惜！不吝惜！”他ma上低tou大口大口地迅速吃完粥，随意抹了抹嘴ba，挤到瑞雪shen旁，一脸垂涎地盯着她秀气地吃粥。“我说mei丽又善良的瑞雪妹妹呀，吃粥的速度可以快一点吗？你的问秋哥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飞奔上街了。”他语中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期待令瑞雪不由得瞄向他。

犹记上次瞿鋈允他可上街时，他也是这样兴高采烈，恨不得能长chu一双翅膀立刻飞翔到市集正中央似的；就像死刑犯在东市待斩时，皇帝突然下诏特赦，大有那zhong活着真好的gan觉。

那么，她是不是也该应应景，学他一样喜不自胜一番呢？

嗯，还是算了吧。自娘去世后，她的情绪就没大喜大悲过了；沉积在心底的悲哀因时间而形成一团圆球，拆不散、挥不去、赶不走，将她的情绪给蒙蔽起来，对外界的讯息也迟钝许多，所以，相信问秋那zhong快笑裂成两张脸的高难度大笑法，她学不来，而且她比较偏向于——

“瞿鋈，你不去吗？”

“不了，我还有事要办。”

“你——”

“瑞雪妹妹，你就别问了，快吃粥，咱们上街去！”问秋勤奋地替她扒粥，sai得她没办法分神再去细问瞿鋈。

她的小嘴sai不下全bu的粥，问秋也就顺便替她吃了几大口的粥；约过三十秒，一碗粥空空如也。

“好了，吃完了，师父，我和瑞雪上街去买东西了。”问秋嘴中sai满了白粥，口齿不清地说，拉着瑞雪就走chu客栈。

“怎么这么急呢？”瑞雪不苟同地皱起细眉，看着目前正在努力咽下粥的问秋。

“当然急喽！”好不容易吞下最后一口，问秋扯chu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奇地望着四周的摊贩。“虽然我跟随师父到chu1寻找药草，但通常都来去匆匆，没能好好地当地游上一回，而每个地方都有各的特se及有趣，不能游玩实在糟蹋了！”

“为什么不多停留几日呢？”她倏地睁大yan，瞪着问秋突然tao入她手腕的金镯子，有些恍惚。“你…zuo什么？”

问秋十分潇洒地付钱，白huahua的银子收进专卖镯子饰品的老板荷包里。

“送你的，瞧你一个姑娘家shen上一点饰品都没有，怪寒酸的。”其实看瑞雪之前居住的木屋就知dao了，以手工糊口的凶大婶恐怕也没有多余的银两来买饰品给瑞雪装扮。看看她shen上能卖的大概只有脖颈上手绢了，连绑缚辫子的也只是一条普通的pi绳，唉，真令人心疼！这么mei的女孩子应该有珍珠、mei丽的发簪来衬托她的典雅和脱俗。

“我都是一些奢侈品罢了。”她闷闷地比划。显然也被金镯子的贵重给挫伤自个儿的自尊心了。

“反正你就dai嘛。”问秋晃晃脑，随意地说：“好不容易能chu来逛逛，当然要买些纪念品喽！”

“别说得自己像个可怜的囚犯嘛。”瑞雪实在无奈，有点不喜h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