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还有什么事?”顿了顿,他说:“义大利的客户正等着我签约,那份合约对我很重要。”
苦涩一笑,她忙说:“那就不打扰你了。对了,我已经决定回加拿大了,趁这个机会,顺便跟你告别,你…保重!”
“你要走?”他显得有些讶异。
“该做的事都做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她的语气苦涩又落寞,他甚至能想像出此刻挂在她唇畔的笑容,会是多么寂寥,他的心缓缓漾出一阵清晰的痛。
“难道,台湾就没有让你留恋的人或事?”他低声问。
“让我留恋的那个人,他永远不会挽留我。”忍住眼泪,她哑声回答。
如果他肯说一句挽留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留下来,但她知道,他永远不会说。
“什么时候的飞机?”他问。
“今天下午。”他会来送她吗?希望悄悄升起,却又害怕到时舍不得他。
谁料,他的回答立刻打破她心底最后一点希冀。
“最近几天我会很忙,没有时间送你,先跟你说一声一路顺风,好好照顾自己。”
屏着气,将眼泪不断往肚里吞,她泪流满面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在电话那头匆匆说:“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再跟你聊了,保重!”
急急说完,他已匆匆收线。
对着只余嘟嘟声的电话,她红着眼眶,在一串眼泪滑下的同时,将不会有人回应的道别说出口:“你也…保重!”
* * * * * * * *
出了门,朱文卓拖着沉重行李,两眼模糊地朝电梯走去。
“朱小姐,想去哪儿?”一道声音清晰响起。
哭得天昏地暗、头晕眼花的文卓头都懒得抬一下,只下意识地抽噎回答:“机场。”
“真的想走?台北真的没有人值得你留恋?”
熟悉的声音、独特的淡然语调,好亲切好亲切,除了他还有谁?
愕然偏头瞧去,泪眼模糊中根本看不清前方景物。
抬起手背,胡乱擦拭着眼睛,他的身形渐渐在她视线中清晰。
“烁?你怎么在这里?你说你很忙,没时间来送我的…”站在原处,她怔怔问。
走到她身边,无奈又疼惜地伸手帮她擦拭泪水,他柔声说:“但我也没说我不会来留住你。”
这个小丫头,老是这么哭不停,他向来刚强的心都要被她哭融了。
她是不是听错了?惊愕地瞪大眼,她满脸惊讶。“你说什么?你要留我?”
看着她被泪水清洗得异常清澈的眼睛,他柔柔开口挽留:“留下来,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