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了,”在办公室里,李文洛公式化地说着。“尽量保持心平气和,态度从容。”
“嗯哼!”坐在对面的金郁南懒散地出声,算是听到了。
“脸上不要有妆,这个法官最讨厌年轻少女在脸上涂涂抹抹的。另外,别忘了要拿掉鼻环。”
“嗯!”她不耐烦恼地吐了口气。
“还有,”李文洛不为她的情绪所动。“明天换套衣服,最好是带粉色系。”
“我又不是婴儿,”她不会放过每个反驳的机会。“怎么会有那种颜色的衣服。”
他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下结论地:“黑色挺不适合你的,让你看起来阴险得很。如果你真要穿这套衣裤上法庭,建议你最好在肩膀上绑只乌鸦。”
她听出他话里的奚落,哼了一声:“我最好脸上的妆再化得浓点。”
他同意似地点点头。“如果你父母的心脏不强,叫你的父母最好不要出庭。”
这句话似乎击中要害般地,金郁南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昂了昂下巴。“他们正求之不得!”
李文洛质疑地看了她一眼,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金明炀不打算出庭?
“好了!言归正传。”他不想把话题扯得太远。“总之明天别穿这样出庭,找些比较素雅的衣服来穿,别喷香水,那太呛鼻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索性装聋作哑。
他不理会地继续道:“对了!你的头发也不合格。”
“少打我头发的主意!”她的发色是自己费心亲手挑染而成,赢得不少朋友的赞羡,是她的得意杰作。
“指甲不但要剪,指甲油也要弄掉!”他不变的语调像是在数说罪状似的。
“你干脆把我整个人换掉算了!”她暴躁地喊。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能这样。”他往后一靠,坦承道。
她恨恨瞪着他。“那么在上法庭前,你最好先把我送去整型,从里到外换新,免得出纰漏!”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文洛倏忽“唰”地自转椅上站起来。“走吧!”
“去哪里?”她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去了就知道。”
他像老鹰抓小鸡似地不由分说将她自座椅上提了起来。“干什么?”她毫不客气地对他拳脚相向。
这次他有了防备,一攫住她的双腕,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反剪于背,金郁南立刻哇哇大叫地挣扎。
“你要是乱动,我就把你的手绑起来。”他警告她。
“臭律师!混蛋律师!狗头律师!我要告你性侵犯!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告你祖宗十八代!我操…”她口不择言地大骂。
“你再口出恶言,别怪我拿死老鼠塞你的嘴!”他冷冷地说。
“你才没这个胆!”她对他龇牙咧嘴地叫道。
“试试看!”他硬拖她到垃圾桶边,神色自若地咕哝。“我记得今天早上才打死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说着,便拿起扫帚往垃圾桶里捞。“嘿!有了!”
金郁南嫌憎地使劲甩手,却挣不脱他单手扣在她反剪手腕上的掌握。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坏坏地说:“你肚子饿了吧!”
“呕!”倒毙在垃圾桶里的大老鼠令她惧憎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