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
“她母亲仍然抗拒你,一点也没软化?”唐若可非常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因为她不仅是郑湘奇得力的秘书,更是一个可以和他谈心的朋友。
“若可,我真的已经束手无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他烦躁的仰天长叹:“我甚至已经开口向程伯母保证,绝不可要馨怡丢下她不管,但她显然一点也不相信!”
“或许她需要更多一点的时间,或许你的方法错了…”
“我受够了这么多的‘或许’!”郑湘奇粗率的打断她:“她到底要我怎么做?馨怡又要我怎么做?”
她惊讶的看着他,从没见他如此火爆过。
“对不起。”自知失态,他歉然的祈求若可的原谅。
唐若可太清楚“情”字有多恼人,它能让人丧失所有的理冒!为缓和僵硬的气氛,她特意轻松的玩笑道:“你刚才对程小姐也表现得这么‘歇斯底里’吗?”
他一脸心疼,自责不已的承认:“更甚,她现在一定伤心欲绝。”
“既然知道,快去安慰她,别让她伤心。”
他摇头,脸上有着茫然和迟疑。“或许,我们彼此真需要一些时间静心思考。”
如果他真以为该给程馨怡一些思考的空间,那实在错得离谱。以她如此内敛的个性,又身受如此沉重的压力所折磨最不需要的就是让她有时间孤独的胡思乱想,她真正需要的是了解、是鼓励、是精神上的支持。
但此刻郑湘奇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摇着头,径自往屋里走去。
既然湘奇不肯去,她决定负起这个任务,成为程馨怡精神上的支柱,便毫不迟疑的朝牧场外走去。
程家的小屋和郑家两层楼的原木建筑相去甚远,但住屋四周环境整理得相当干净,门前还有个漂亮的小花圃.
她轻扣门扉。好半晌,木门缓缓拉开,程馨怡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狐疑的看着她。
唐若可朝她微笑点头。“你还记得我吗?”
程馨怡确实是个相当吸引人的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令任何男人兴起保护她的念头,莫怪乎湘奇对她用情至深。
程馨怡不甚自在的理理耳后的发丝。“你是唐小姐,湘奇的秘书。”
唐若可绽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希望能博取她的好感及信任。“叫我若可吧!我可以喊你馨怡吗?”
“当然可以。”她点头,设法挤出微笑,但笑得非常勉强。
她们之间有着片刻不自在的静默,若可决定直接道出来意:“我想你现在一定非常需要一个可以谈心的女人,希望我
们能成为朋友。”
程馨怡眼里有着讶异和怀疑。
“我完全清楚你和湘奇之间的难题,希望我能帮得上忙,最起码可以听你诉苦,分担你心里的烦闷。”她希望以最恳切的态度赢得她的友谊。“或许说出来并不能真正解决什么,但至少能让你好过许多。”
程馨怡欲言又止,晶亮的双眸在她脸上搜寻,似乎正在评估唐若可是否值得信任。
终于,她点头了。“我确实需要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
显然若可已通过她的评估,程馨怡露出了真心友善的微笑,邀请若可在花圃旁的石椅上落座.
程馨怡神情黯然的导入主题:“我和湘奇结束了,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希望。”
“别那么悲观。”若可鼓励的握了握她的手。“你们彼此相爱不是吗?”
“我爱他,但也爱我妈,我绝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湘奇也不可能如此要求你。”
“我知道,但我妈对他的排斥相当强烈,他的出现甚至教妈的病情每况愈下,我不敢冒险让湘奇继续来探望她.”
“这么严重?”唐若可秀眉徽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