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不是任你我行我素的纽约东村。”
“有什么差别吗?”江曼光不以为然。
“是没什么差别。”东堂光一笑笑的,又将她拉近。“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不管周围怎么变化,你总是很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
江曼光笑笑的,没说话。他不知道,她原来也不是这样的。陈旧的她,一直太压抑,不论生活或感情,总只是默默地等待和随。而现在的她,她自己其实说不出有什么差别,只是有欲望想飞,把一切回归到“自己”这个主体,坚强了许多,也多了一些通气。
东堂光一一直俯低脸看着她,眼神很亲爱。他敛敛笑容,深望她一眼,说:“我早知道你大概不会等我,但你怎么忍心趁我不在时偷偷离开,不告而别?”
说得有几分真情流露。江曼光微微抚触他的脸庞,掠过一丝亲爱的笑容,说:“我又不能永远待在那里,该离开的时候就该离开。”她现在英语能说得很流畅了。两人起伏相近的语调里有一种极和谐的气氛。
“我想差不多该离开了。光一,别忘了,八云祖父还在等我们。”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那人,突然开口。他说的是日语,江曼光听不懂。东堂光一皱起眉,似乎提醒了他什么。
“对了,曼光,你怎么会认识晴海的?”他刚刚看见他们似乎在交谈。
“啊?”江曼光楞一下,摇头说:“我不认识。刚刚是我认错了人。你们认识吗?”听东堂光一的一的口气,他好像认识对方。
“唔,算是吧。睛海是我堂弟。”东堂光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听他这么说,江曼光对东常晴海点个头。用英语夹杂日语说:“你好,我叫江曼光,是东堂的朋友,刚刚真抱歉。”
东堂晴海冷淡的扫她一眼,语调没有高低起伏,说:“不管你英语能说得多流利,这里是日本,不是纽约伦敦。是日本人,就应该会说纯粹的国语吧。”
他说话时,脸部的线条似乎都不会扯动,基调低冷得如同瓷偶一般,却又吊诡的张满一股迫人的生气,充满了力量,让人不自觉地屏息。那一口标准的东京腔,平缓如水流,冷谈中夹杂著轻蔑的意味。
“晴海,你几时变得跟那个臭老头一样,那么自以为是!?你凭什么以为只要在日本,得一副东方人的模样就应该是日本人、说日本话?曼光不是日本人,不会说你的国语,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把她跟你知道的那些忸怩作态的日本娃娃似的没有主见的女孩混?一谈。曼光跟我在纽约认识,她有见识有个性有主见,比起你们这些食古不化脑袋守旧不通的人要强太多了。”
他霹雳叭啦说得很快,而且是用英语,看得出来,是故意的。东堂晴海丝毫不动声色,还是一口标准纯粹的日语。
“原来她是外国人。我还在觉得奇怪,一个端庄有教养的大和淑女,是不会穿著打扮随便就上街,而且没有羞耻感的在?
目睽睽之下当待和异性搂搂抱抱的。既然她是外国人,又是你的朋友,那也难怪。”这些话从他抿薄如剑锋的口淡淡吐出,反击了东堂光一的挑衅。东堂光一那快而溜口的英语,连江曼光听得都稍觉得吃力,对他竟却完全不构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