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压着她的胸口,捂着她的口鼻…
她跪在子都的身边,伸出手又胆怯地缩回。有眼泪滴在手背上,她意识到自己在哭,吓了一跳立即用手背去抹眼泪“子都没事,你不要哭,不要哭…”可是眼泪停不下来,她再也顾不得那些不受控制的眼泪,狠命地推着子都一动不动的身体。
“你起来!起来!不许睡!我知道你没事…子都,你起来,不要和我开玩笑…”她发了疯似的一巴掌打在魏子都脸上“我叫你起来你听见没有!” 可又心疼地去拭他嘴角慢慢流出的血,尤措地揉着他显出红印的脸颊“你起来啊!是我不对,我再也不动手打你了,你起来,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
“他死了。”刘雪盈平静地说,看着她僵直的背,再近一步“喝了鹤顶红的人,必死无疑。”
“鹤顶红…”低沉得听不清的声音,舒断虹猛然抬起头,一双赤红的眼狠狠地瞪着刘雪盈,仿佛被人夺去幼仔的母虎“你们这群害人精,只会用毒的不要脸的混蛋!” 她狂乱地叫嚷着,疯了一般向刘雪盈冲过来。
刘雪盈门得快,又有侍卫护着,仍险些被抓伤,头发也披散开了,显得有些狼狈。甩了一下长发,刘雪盈喝止要掌掴舒断虹的丫头,却没有让侍卫放开她“子都他不该死,这放了鹤顶红的毒酒本是要你喝的,可惜,他太傻了…”
“子都不该死?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果然是从那个宫里出来的,和那个杀了人之后却在十二年后下旨表彰其人忠诚的皇上真是一家人啊!”舒断虹疯狂地笑着,却泪如雨下“你那鹤顶红既然是给我的,何不就成全了我,让我和子都一起去,黄泉路上,也好再与他做一对相依为命的鬼。”
刘雪盈看着她,沉默着,面无表情,终于把手中的纸包递给她。
舒断虹接过纸包,也不说话,两下扯开纸包一仰脖把纸包里的红色粉末倒进嘴甲,有些甜的怪滋味在嘴里化开。是了,人家都说良药苦日,只有毒药才是甜的。可能因为她已服下毒药,她走近几步瞪着刘雪盈竟没有人拦她。她看着面色如常的刘雪盈,竟也冷静得一反刚才要杀人似的疯狂,举步走到桌边捧起桌上的酒坛子,摇摇晃晃地晃到魏子都身边,脚下一绊跌坐在一旁.随即举掌拍开封着酒坛的泥封,一边看看魏子都,一边举着个坛子往肚里灌酒。
“子都,这算是咱们的交杯酒,好不好!” 她伸出手握住魏子都尚未冰冷的手,满是泪痕的脸上浮上一丝不怎么好看的笑,然后慢慢地倒在魏子都的身上。
她看见急匆匆冲过来的张大力和紧紧随在他身后的阿秀,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意,在张大力抱住她时低声说:“还好你们赶得及喝上我和子都的这杯酒…”她撑着要去抱酒坛子却怎么也动不了,摇晃了一下,整个人都伏在魏子都的身上,动动嘴唇,眼睛已经慢慢地合上。
张大力张开嘴,半晌才能哭出声音。他身后,阿秀抹着眼泪紧紧地靠着他,生怕也突然失去他似的。一时间,厅里只能听到张大力震耳的哭声,就连一向厌恶舒断虹的几个丫头看到那么个汉子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也突然觉得舒断虹是有那么点儿可怜,都不由自主地别过脸去揉眼睛。
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叶凭风却压根没看,只是牢牢地盯着刘雪盈。
刘雪盈站了很久,慢慢地转过身,坐在椅子上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只能靠着椅背,沉默了很久,她终于无力地挥了挥手“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声音很低,可叶凭风却猛然跳起身,几步走到门外,喊了几个家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