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悲秋的。
咦?她想哭,可是并没有哭呀!怎么脸颊湿湿的?抬头向上望,从天而降的雨水顿时解决她的疑惑,没有带伞的她一边咒骂着气象报告,一边咒骂自己为什么不搭上刚才那辆公车。
前方不远处正有一辆计程车朝她驶近,伸手欲拦,半路突然杀出一辆黑色轿车打斜停在她身前。站在骑楼的人捡了便宜,开开心心跳上计程车。
这人“白目”呀!难道不知道公车站牌不能停车吗?杨祈男手叉着腰,见到车窗上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倒影——咦?怎么成了唐沂泱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老板!”这时候看到他只有惊喜。
“上来吧。”他开了车门。
“好巧喔!每次下雨我就会遇到你。”她拿出面纸擦拭淋湿的脸颊。
他随意哼了声,没打算让她知道这次并不是巧合。
“老板,你怎么还没回去?”不想让车内的空气静默,她随便哈啦。
“我和朋友吃饭。”他打了方向灯。
“是吗?我刚也和朋友吃饭。”只是不会再有下次。
“你下午告诉过我了。”这是她推掉他约会的理由。
“对喔!呵…”她傻笑。
他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打算搭腔。
“气象报告真的很不准耶,明明说今天是个大晴天的。”
“下午说晚上会有阵雨。”
“真的?我怎么没听到?哪有人这样,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
“嗯。”“我们出门在外的人根本就来不及准备两具。”
“嗯。”“这时候计程车就大发利市了,一下雨哪有人有闲功夫等公车。”
“嗯。”“如果是我以前那辆小绵羊,一碰到下雨天铁定抛锚。”
“嗯。”“所以就算它没有阵亡,一下雨我一样要坐公车。”
“嗯。”“我每次都是叫简明美载我到公车站,然后再坐公车回家,然后再走五分…”
她的话因为唐沂泱突然将车停在路旁而中止。她以为他要将她赶下车。
“你干嘛这么紧张?”他趴在方向盘上,虎视眈眈。
“有吗?呵…哪有!”她不自然的抿起嘴,为自己被看穿而感到心虚。
“没有才怪。”她只要一紧张就会开始胡言乱语,尽说言不及义的话,上回被困在电梯中他已经领教过。
她持续傻笑,找不回今天早上的勇气,只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困的猎物,连假装不怕的余力都没有。
其实,她根本没有害怕的必要,但,合该是唐沂泱出现的时机巧,偏偏在她为自己逐渐逝去的青春哀悼时出现,偏偏在她悔恨自己没搭上前一班公车的时候出现,偏偏在她像只脆弱落汤鸡的时候出现。此时她实在怕他一展开攻势,自己只有弃械投降的份。
“你是在怕我对你性骚扰吗?”他欺近,将她逼到死角。
“…不是。”她努力让脑袋运转。
“那是对于我的追求感到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