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真有人不懂得如何追求快乐。快乐理所当然的在她所住的世界里,却显然未曾来拜访过阎旭。
“你懂了吧?我们之间的距离,好比白天和黑夜。”
“在凌晨的时候,白天和黑夜的距离岂不只有千分之几秒的差别?”
“接着背道而驰。”
“不,互相奔向对方。”
他摇头,伸手套上长裤。“我会让汤尼下来带你上去。”
“我要留在这儿。”
“不要考验我,这儿的我,和在外面的我不一样。我不会阻止自己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包括占有你,我的血还在为你沸腾。”
可玟红着脸,觉得自己即将说的话大胆而显得放荡。“我不在乎。”
他挑起眉,可是没有点出她的涵意。“你以为在这儿能找到什么?我的情感?”
“我想了解你。”
“我之所以丑陋的全部吗?”
“你之所以是你的『全部』。”她强调。
“你知道之后,又怎样?”
“更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更知道要如何去爱你。”
他不再说话,只是重新走到熔炉的前面,执起原先的铁棒,现在可玟看清楚那是一柄铁夹。他以铁夹夹起一块透明的物体,送进熔炉里。
“你在做什么?”
阎旭似乎下定决心不准备理会她。
她撑起腿准备下床。
“你敢用那条受伤的腿走看看!”他蓦的转首对她吼。可玟吓得缩回腿。
“你今天这样走下来,本就是不该。你现在还想动!我真该找条链子把你栓在床上,看你还能不能乱跑。”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阎旭哼了一声“你的脚好了,就没理由待下来。”
可玟不理会他,依旧喜孜孜的笑着。
她喜欢新的、不怕说话的阎旭,起码比那自闭的模样要好多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的。
“等我弄完,我会亲自将你送回去。把你绑在房间,直到你哥哥接你回去。”
这句话夺走了她的喜悦。
他真知道怎么灭人威风。
阎旭专心的弄起他手中的物品。而她开始觉得睡神找向她,她频频的合上双眼,渐渐的打了两声呵欠后,她不再能够集中焦距,睡意浓重的她趴躺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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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旭专心的工作了两个钟头后,一件玻璃维纳斯站立在火炉之前。
他触摸着冰凉的雕像,冷却后的玻璃,已经不再带有炼火的炙烫。雕像是完美的,面颊带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仿佛已知道自己的命运。 阎旭慢慢的举起雕像,一把扔进了熔炉里,那高张如饿火似的噬人焰舞,着了火的维纳斯,迅速的消失在火炉里面。
他那份被燃起火焰的心,也随这仪式得到了冷却。
阎旭回身去看安静无声的可玟时,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以为每一次自己是在避开她、躲开她,却总在不知不觉间让她又靠得更近。
她愈来愈靠近,他也愈来愈无法控制自己。
说爱情?她怎么可能说出口?
他,一个毁了容的丑陋汉。他,一个冷血无情的企业家。他,一个先天家庭就不正常的怪胎。怎么是他?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我爱你。”这三个字不该给他的。她有更多更好更正常的候选人能接受这份情感。她却傻傻的说爱他。 不管她是好奇,是同情,是无知,还是天真。她都引发了一头饥渴野兽的危险渴求。
他是饥渴的。
对于她的爱情,她的人,及她截然不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