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翠，现在有个人一定要见你，我挡驾不了。”

烟翠抬起她憔悴的面容，望着助理多莉。她昨晚熬夜写辞呈，一早进了办公室就躲着不见客，整个脑海尽是昨晚那通电话的谈话过程。“你知dao他是谁吗？”

多莉摇tou：“他不说他的姓名。要不要我说你很忙，没空见他？”

她用红zhong的双yan瞄了一下表，现在是三点半，而五点要练球。

“先给我两分钟整理服装仪容，然后再请他过来。”

一会儿后访客进门，竟然是芮律师，也就是老查。从他的服装看来，他是直接从法院过来拜访她的。

他首先急切地为误认她是爱玲的事dao歉，并极力解释路克和爱玲只是朋友关系。

“芮先生，路克那天载我回家时，就解释过他和爱玲之间只是纯友谊。现在没事啦！很抱歉麻烦你百忙中还chou空来向我dao歉。”

“我就是很清楚事情还没完，所以才跑这一趟。”他以一派律师的口吻说：“请坐下，牧师。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她立刻想到路克，心沈到谷底：“他是不是chu事了？是不是坠机了？”

他凝视她良久才说：“我不到一个钟tou前离开他家时，他看来跟你一样地健康正常。”

他既然这么说，可见路克平安无事，她松口气安然坐下。接着窘得全shen不自在，她竟然把shen藏内心的真情透lou给路克的好朋友。稍微镇定后她喃喃dao：“请坐！”

他以笑非笑地坐下，双手夹在膝间，目不转睛地审视她，犹如在法ting上审视证人。

“路克说你要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当牧师。”

烟翠语气平淡、不温不火地说：“芮先生，恕我直言，你该不是为这事才来找我吧！”

他向后靠坐，yan睛依然盯着她：“路克要知dao我来找过你，准会宰了我，可是我又非来不可。等到礼拜天早上，路克是被两个合伙人陷害的消息一发布，新闻媒ti可有得忙了。”

烟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看着他。他则对这样的结果gan到得意。

“我就知dao！”她huan呼dao。她忘情地站起来，奔向同时站起的老查，拥抱他。她喜极而泣。“不知怎地，我就知dao！”

她踮起脚尖吻他面颊：“谢谢你为他zuo的一切！”她说时不禁热泪盈眶。“审理时我就怀疑是合伙人陷害他，可是其他陪审员不相信。路克一定很高兴吧！”

没想到老查反而失去笑容，慢慢放开她，再掏chu手帕供她拭泪。“怪就怪在这里，他并不觉得高兴，所以我才来找你。”

“怎么会呢？”

“如今亲yan见到你的反应，我也觉得很奇怪。据路克说，你是嫌弃他坐过牢才躲着他。但既然你一直都相信他是无辜的，可见你并不嫌弃他。我只好多guan闲事，想探询你要离开阿布夸克市的真正原因。”

烟翠没料到对方会这样问她。她走回座位，仔细思量。她不想将痛苦心事──包括对路克暧昧态度的不安全gan，及无神论者与终shen职业牧师无法结合的无力gan，向老查倾诉。

“教会规定牧师要lun调至不同的教区服务。”她低tou看自己的脚。“我知dao路克以为我是在乎他坐过牢，其实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静默一阵后，老查说：“我相信你，那我就不多打扰了，预祝你履新顺利。”

他一走，多莉就溜进来。“他长得不错喔！我对红tou发也没偏见，他要干什么？”

虽然心中伤痛，但烟翠却兴奋得想向世人大声宣布路克是清白的。

“太bang了！”多莉听时低声叹dao。“最神奇的是你一直相信他。那些平时歧视他的人这下可丢脸到家了。小翠，我觉得你一向我行我素，不受旁人意见的影响。但是等你和阿路结婚以后，这脾气可得改一改。”

“结婚…”她脸se苍白。“我已经说过我为什么不可能嫁给他的原因，我和阿路之间完了。”

“我有话跟你说，牧师。”多莉温和的语气，不容她违拗。“我在你shen上学到了难忘的一课，那就是：信心带来奇迹。只要耐心等候，黄河也有澄清的一天，就算我恳求你，下礼拜再考虑去阿拉斯加的事嘛。”

烟翠猛xi一口气。“早走或晚走有什么不一样？”

“等到下礼拜一，你就知dao不一样了。顺便跟你讲，几分钟前我收到一个大纸箱，收件人是梅牧师，要拆开来看吗？”

“我们一起拆。”她知dao自己一定没法专心chu1理公文，况且练球时间也快到了，乾脆去帮助多莉工作。“怎么回事？”她自纸箱中拉chu一捆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时，喃喃自问。“几天前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