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呐,尤里。”
舞曲逐渐到了尾声,谢维克放慢脚步,在乐声停下的一刻,反手紧握住黑发男子的手,站定脚,牢牢地看着他说:“我会一直在这儿啊!”尤里的心,猝不及防地被一箭射中。
“什…你一直站在舞池里,会给大家添麻烦的!”尤里干笑着,转开心慌眼,企图转移话题。
“不要逃避我。我说了,我会一直在这儿,等着接纳你的一切。你不必迎合我,不必撞得头破血流,只要尤里所说的与所做的,都是真正的尤里所想的,那我一定能接受的。”
扑通、扑通、扑通,他的心,岌岌可危。
…不要说得那么容易,不要说得那么简单,不要轻而易举地就说出我等待了一辈子,希望,渴望别人告诉我的这一句话!
维克,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你不是真心的!
期望,会让一个人摔得伤痕累累,而他已累了,累得无法再去等待一个希望实现,甚至不怀抱希望了。
可是,现在他依稀听到了希望的种子,再度被播种于心海里。
不可以的,千万不可以让它萌芽,一定要将那枚种子揪出来,丢弃——
“子爵阁下,几天不见你的人影,我还在猜想这是怎么了,正想过去探望你呢!”
蓦地,从尤里身后传来另一名男子的声音,他回过头。站在尤里后方的是衣冠楚楚、一望即知出身优渥,眉眼间满布着权贵之气的绅士,而对方也正用着“评量”的目光,在暗中打探着自己。
“希望我没打扰了什么。”普罗曼看看谢维克,接着一手点向尤里。“这位是?”
“他是尤里·兰登斯科男爵。我重要的一位友人。”
尤里是前李奥伯爵的私生子一事,在领地查基一带众所周知,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大家也还记得很清楚。
但是在歌本就不同了,上流社会中丑闻,时效不过短短几个月,谁生了私生子,或谁是私生子,这种司空见惯的丑闻更是没有流传久远的价值。因此,真正知道尤里与谢维克是一家子,或有叔侄关系的,在场一个人也没有。
毫无疑问地相信了谢维克的介绍,普罗曼公爵显然没把区区一个男爵放在眼中,草率地点头当作打完招呼后,旋即猴急地伸出一臂。“也陪我跳一曲吧,谢维克子爵。你的舞姿美丽极了。”
谢维克灿灿一笑。“谢谢你的赞美,公爵阁下。但我不能与你跳舞。”
“咦?”脸上写着错愕,普罗曼作梦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谢维克拉过尤里的手,在尤里颊上啵地轻快印下一吻。“男爵是个容易吃醋的人,而我并不是想让他误会。你能明白吧?公爵阁下。”
“…”公爵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脸上徘徊。
尤里假装愠怒地说:“何必说得这么委婉?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你已经是属于我的了。以后再也不许你到这种地方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