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暖阁的美人窝中销魂的,怎么还有空待在府里?”她语带讥诮,缓缓地从窗旁的躺椅上起身。
“爹说你的病全因我而起,要我照顾你,哪里也别想去。”他站在她眼前,颀长高挑的的身形压迫感十足。
“我的病和你无关,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可以安心的出门了。”她不喜欢嵇泽飞怜悯的施舍。
她**地的双脚想远离他的身边,却虚软地在他面前倒下。
“小心!”嵇泽飞双手扶住她,这才惊觉她的细瘦。
事实上这三天他根本无心出门逍遥,听春水说语柔毫无食欲,饭菜怎么来就怎么出去,她顶多吃两口便咽不下,急得春水不知如何是好。而他在她入睡之后,总会悄悄地进房探视,盯着她愈来愈苍白的容颜暗自焦虑。
她真的被他伤得如此深吗?不吃不喝,只为抗议他的薄幸?
语柔被他圈在双臂中,羞怒地推开他,斥道:“你干什么?外头的胭脂水粉吃不够吗?还想来羞辱我!”
“凭你这几两重,我连吃的胃口都没有。”他冷冷地回了一句。这时候只有激怒她,才能使她恢复以往的精神。
果然,语柔听了他的话怒不可抑,奋力挣开他的手,自己扶住桌沿喘息道:“既然对我没胃口,就把我还给我父母吧!”
“什么?”嵇泽飞愣了愣。
“我想过了,再这样下去,你我只会更加仇视彼此。我累了,不想再绊住你,你要是真的嫌弃我,干脆把我休了。”她神色木然地直视着他。
“把你休了?”她想离开?就在他发现自己不小心爱上她之后?
“我本以为出了事后便不会嫁进嵇家,没想到你爹和我爹两个顽固的人硬是不信邪,才会导致你我之间的怨怼。休了我,顶多我再多背个‘无贤无德’的罪名,你就可以自由了。”三天来她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与其痛苦终生,她宁愿用名声来换回原本的自在。
“我爹不会答应的。”他僵硬地说,心中莫名的燃起怒火。
“只要你点头,我会设法劝他。”
“难道你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他扬起俊眉。
“那些无聊的口水又淹不死人,大不了我离开杭州,永远不要回来。”
听她说得这么干脆,嵇泽飞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们嵇家可再也丢不起这个脸!你个人声誉事小,嵇家三十六处米行还得做生意,这种有损颜面的事你扛得起后果?”他拿嵇家的信誉来压她。
“你…我以为你应该巴不得撵我走才对。”语柔有点讶异他的反对。
“既然进了嵇家的门,你就安分地待在嵇家,哪里也别想去。”他怀疑她想和归宁那日所见的黑衣男子双宿双飞。
一想到此,他的心肺几乎要在醋海中翻搅。
“我再也不想象笼中鸟被囚在这个备受屈辱的地方──”
“难道你还妄想跟着你的心上人过一生?”他大声地打断她的话。
“心上人?”她呆住了。什么心上人?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