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眼光看着在下,在下真是惶恐极了。我这人一害怕手就不稳,一个连针都拿不稳的医者可是很危险的。”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是,也许真会有那么一天,不过…她的动作得快一点,否则他应该是等不到吧。
辛无欢大笑,那狂肆的笑声在夜风中飞扬,穿梭在东海之国的宗殿中久久不去。
***
他们在晚风中疾驶而出,终于离开了宗殿。
马车内一片死寂。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那么多事,突然间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圣衣跪坐在延寿身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却什么话也不能说。
他默默地流著泪。这么大个人了,心思却还单纯得像个孩子;想到他们不得不的分离,他的心一阵阵抽痛,却又对自己的境况完全无能为力。
“我不能离开姐姐。”半晌,终于还是吐出了话语,他瘪著唇忍泪。
“我知道。”
“我不是不能离开她,我是…”想了想,圣衣苦笑着叹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我是不能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灭亡,她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哼。”听到他说的话,淼森冷哼著别开脸。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垮著肩膀,他还是只能叹息。“我不求你们谅解…”
“反正我们也不会真的谅解你。”
这话让他的肩膀垮得更厉害。
随墨睨了蕊儿一眼,少女顿时红了脸,她垂首嘟囔:“说说也不成?”
“还不去换辛大夫回来歇息?是想让他当多久的马夫?”
蕊儿又吐吐舌头,转身离开了马车。
“我知道很难求你们原谅。”嬴圣衣惨笑。“我没能阻止这一切已经是罪该万死,又怎么敢奢求你们谅解?我只希望…自己能多少赎一点罪。”
“我爹呢?”
“我不知道宗主大人被关在哪里,可是我回去之后一定会设法营救。”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延寿。“延寿,你信我的,对不对?”
信?就是因为信了他们,所以才落得这般下场不是吗?方才没掀了嬴之华的底,现在想想有些后悔。这白脸登徒子压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竟还有脸在这里深情缠绵、山盟海誓!
辛无欢翻身进了马车,冷冷地瞅著他们紧紧交握的双手,他闷不吭声地往延寿身边一坐,没好气地一把抓住她的手。
“把脉!”
那么任性的语气让延寿不由得一愣,回头望他,只见辛无欢紧紧闭著眼睛,像是真的在侧耳倾听她的脉动似的。
她正想开口,辛无欢却又冷哼。“把脉呢,说什么话,要不要我点你穴道?”
随墨连忙别开脸,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脸孔,只见她双肩不住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