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墨…没有来。”

熊族人全都上了船，只剩下老巫医一人留在岸边。延寿忧心地上前。“阿朗大巫医…”

他的心悬念著，即便他完全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即便已经这么老了，他的睛依然保持著清澈的光芒，明亮而睿智。这样的老人甘愿为族民牺牲命，是早就可以预想得到的。可是她还

宗主宇文祥瑞在嬴之华的搀扶下来到老人跟前，那人屈一拜，朗声说：“属下公孙恨领无葯庄全庄上下三百前来迎接宗主，属下等已恭候宗主多时，宗主盛福。”

疾风像是早就知他们会来，码上的中型龙船已整整齐齐排成一列。

鹤发童颜的老人神采奕奕地站在岸边，手持乌木杖，一不怒而威的威严从他上散发来。

“殿下早已让其他军士先登船开去了，剩下的这些船都是等候各位的。”

“我不能走。龙神生气了，我得留下来安抚他的怒气，否则灾厄会跟随著我的族民。”老巫医呵呵一笑，温柔地握住延寿的手。“你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好，我的族民给你，我很放心。”

祖遗下的智慧传承下来。

“殿下说丑巫叮嘱过他多次，要他千万不能忘。嬴之华…也派了风行使者过来知会了。”不知该如何称呼现在的嬴之华，少年耙耙，不大自在地扁嘴。

明白哥哥在等谁，延寿几乎忍不住泪，但她这时候还不能哭，大难还没有过去，她还没有时间去哀悼。

候在疾风边的兵士有著一张俊的娃娃脸，看起来年纪大概还不及弱冠，这么小的孩也能来守边？东海之国的人手果然十分缺乏。

“那她去哪里了？”单纯的疾风问。

芙蓉不会在这里现，芙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天赋，她不是巫女…堂堂帝女怎会变成巫觋？

这一天，龙船靠岸了，令人惊诧的是，岸边竟然已经有人等候著他们。

那么，他这悬念的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丑巫…辛无心念一动，不由自主地也回张望，他的视力越来越差，即便努力想看清楚前的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熊族人厌恶这些外来人也已经数百年了，无奈他们氏族的战力始终不足，否则早将这些白脸中土人赶龙神居；没想到这时候却要仰仗他们救命，让熊族免受灭族之灾，那些威猛的战士们脸上都有著错综复杂的表情。

包何况芙蓉边有雪果嬷嬷。他的师父笑笑生说过，雪果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若这天下有任何人能保芙蓉周全，那人非雪果莫属。但他没有看见雪果嬷嬷，如果她在这里，他一定会知的。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阔别东海之国二十余年的公孙氏领主公孙恨的角此刻正氾著动的泪光。

祁寒关这边的天气酷寒，海面不时结冰，型龙船无法在这里行驶，这里用的通常是中小型的龙船，模样虽然不那么威武，制船的古老技艺却丝毫没变，依然是那么固耐用。

辛无握住延寿的手，心疼她在这危急时刻还得将心底埋藏的哀伤挖来。“其他人呢？这么大的祁寒关只有你们两个？”

那名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延寿说她前来替那名死士首领收尸，那此刻呢？她是否已经平安回到至善城？可是就算回去了又怎么样？这座岛就要沉没了，没了船，岛上的人全没有生路。

老巫医有著慈祥的容颜，他已经很老很老，族内的人都说老巫医活了上百岁，从他脸上那睿智的线条看来，他也许真的有上百岁。

“她…去了一个很好的地方，我们还不能去。”

***

“哥哥也早就知？”

于是，他们不再迷惘。

疾风还在不断张望着，望穿大约就是这副模样；少年脸上有著一丝不忍，但他依然指挥若定。“请熊族人们上船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疾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不断睁大睛张望着，三百多名熊族人都已经在码聚集完成，后方再也没有人了。

熊族人在延寿跟辛无后排成蜿蜒一列，壮威武的熊族战士带，扶老携幼的走在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