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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一字不差(2/2)

北院左首丘慕南,不好女只好男。家有妻独自宿,卖瓜小鬼夜夜。当日慕南一见玉卿,心下暗暗喝采:“怎么科举秀才有此!”遂令置酒接风,宾主对酌。

到时已是傍晚,就在城外借宿。次日城寻一寓所,在贡院左首,房主姓丘,号唤慕南。那丘慕南年近三十,家累千全,生得躯清奇,人负义好侠,在家不生理,惟到松江贩布,或至芜湖或至本地发卖,继娶氏,年方十八,姿无双。

又发愤:“我想七尺之躯,遇着这些小事,就不能筹画,岂不令人愧哂。”又踌躇了一会。

只是慕南天生一件病,不喜女,只恋龙。曾有卖瓜的小童,奇世生得清秀,慕南与他绸缪恩,不惜白金相赠,所以街坊上,编起

:“小生决非薄幸之辈,幸勿过忧。”遂与众尼相别。回到枫桥,那郑泉已把酒肴整备,转待玉卿一到,把盏饯行,玉卿又向山茶吩咐几句,遂令褚贵去取行李,前向金陵发。

忽见里边走一个老妪,把那妇人连声呼唤,玉卿只得走了开来,此时日影过西,勉步归寓所,那丘慕南已是倚门迎候,一直接中堂,忙把一盏清茶,双手递奉。

饮酒中间,慕南十分趋奉,相劝殷勤,既而夜席散,慕南也不房,就秉烛坐在客座,心下不住转:“我丘慕南,平昔虽有这件痴兴,也曾不如今日一见那魏秀才,便是这般心心念念,不能撇下,却是为何?”

忽然笑:“是了!是了!我想那生,年少风,必然酷慕,不若以人局诱之,事必谐妥,设或侥幸事成,那魏秀才十分发怒,不肯恕饶,便捐躯也可,倾家也可,何足惧哉!”

只见白纱膝那一丢丢儿玄绣鞋,刚有三寸。玉卿此时,魂意迷,恨不得即时走了去,便立住了脚,两边对看,只有褚贵闪在傍边,忍笑不住。

将有十家门面,掇转来,只见那妇人犹自凝眸遥望。玉卿便到前街,借一店铺,闲坐片时,重新走转,那妇人犹在帘内,远远张见玉卿,依旧半,及至跟前,又把一只脚儿,故意跨门限。

不过应名而已,老兄何以知其必中。”慕南把须髯一捋,欣然笑:“当魏相公未来借寓之先,丘某曾得一梦,梦见一位帝君,观其形像,俨若文昌,乃对某说:‘日后有一华亭秀士某姓某名,今岁定登首榜,若来借寓,汝宜小心款待。’因此牢记在心,不料昨日,果有台驾造舍,所言名姓,一字不差,岂非决中而何。”

了一会,又叹息:“若是别的,还可图谋。我看那魏生,行李奢华,必然富足,少年科试,必有才学,怎肯那件勾当,这也是必难之事了。”

慕南笑嘻嘻的,忙把玉卿拱去,见上下两张椅,中间一桌,鲜肴时菜,件件华,玉卿称谢:“咋晚已承厚款,今日为何又烦费钞。”

又停了一会,走两个婢妇,摆开椅桌,罗列珍馐,慕南:“今日知己对酌,不如设在内书房,还觉幽静些。”那妇女应了一声,连忙捧去,略停一会,又:“酒已完备了。”

尝想世上,只有男女之间大存焉,乃有僻的,偏自男而弃女。自昔余桃专,以至邓通董贤,虽帝王之尊,尤有此好,怪不得今世纷纷此风弥盛也。闲话休谈。

遂抚掌大笑,忙令侍儿酒满斟数爵,顿足起舞,朗朗的歌那汉武帝秋风辞内,两句:兰有秀兮有芳,巧佳人兮不能忘。歌之数四,又立饮三爵而睡。次日玉卿换了一新鲜华服,脚穿朱履,手执一柄紫松骨的诗画金扇,吃过早饭,遂即带了褚贵,门闲步,遍向闹之,走了一遭。

慕南笑容可掬,连声赞誉:“魏相公才博学,今岁定然荣捷,只怕鹿鸣宴后,不肯再尝贫家滋味,所以特设蔬觞X,幸勿见哂。”

且说玉卿因为秋闱在迩,忙令褚贵买舟前往。不一日,到了金陵,毕竟是六朝建都之地,真个江山雄秀,气象郁葱。

及酒过两巡,慕南立起来,又把大杯送过:“若是魏相公中之时,必须清目清目。”玉卿大笑:“小弟年少才疏,偶赴选场。

***诗曰:白白红红绚彩霞,牡丹虽好不如他。无端蜂蝶间相采,此原来不是。右诗是借意咏那老少年之作。昔有的,求画于沈石田先生,先生遂画了一本老少年,并戏题此绝。

将及日中,又自旧苑走过,穿到上南小巷,忽见一家门首,竹帘垂下,那帘内立一妇人,浑穿白,见了玉卿便把竹帘推起,,注目而视。玉卿抬看时,只见杨柳双眉,梨彩面,因来往人多,不能停立,便慢慢的望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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