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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密的电子元件的那一端,如此如此亲密的传了过来…
就如同响在耳边…
拉里凝视着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昏黄的灯光和花纹,多么象自己在那个欧洲城市里的公寓,昏黄的灯,美丽而温暖…
“KANO…”拉里这样呼唤着…
“嗯。”他用鼻子这样哼着回答了。只有自己知道,他的柔和的声音和眼神是怎样的…所以,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亚洲的夜里,拉里张开了嘴:
“我爱你,KANO…我爱你…”他没有回答,他不发一言,这样长时间的,在电话的一侧,互相对峙着…
拉里也不再说话,因为KANO不是聋子,也完全听得懂英语,不用重复。
终于,他按了电话,而拉里,端起队医准备好的微小剂量的镇静剂,就着热牛奶喝了下去。
静静的夜里,高层的酒店里,安静入睡。
似乎那一句爱语,只不过是一句甜美的梦话。
四天后的比赛,拉里上场了。
虽然还是在疼着的,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上场比赛。用绷带紧紧缠紧了,拉里开场就出场了。
虽然奔跑起来已经不疼了,但是挨了对方狠狠一铲之后,拉里还是半天疼的爬不起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职业联赛里比这更艰苦的情况,自己都拼过来了!这算什么!
下半场开始时,拉里他们已经领先了一球了。
快结束了吧?似乎脚腕在隐约说着不太舒服的别扭着。拉里的一个不留神,对方后卫迎面的一个飞身铲球——拉里正在恍惚不定的是想射门还是想传球——他扑过来的一铲,拉里乘势一脚起来将球射出去…然后应声倒地…
禁区内!点球!
拉里要了一瓶水,浇在涨痛的脚上。
然后走上场,准备罚点球。
“王八蛋!你不要命啦!下场!”
——谁这么没品的用这么熟悉的声音、这么熟悉的英语在骂呀?
KANO,坐在最好的观赏位置上,应该算是包厢吧?身边应该是一些他们国家的高官吧?但是他就那么冲上了栏杆,恨不得从上面高高的跳下来一般,瞪着自己,痛骂着:
“你不要罚!你下场去!你不想要脚了?!滚下场去!”
千万在这个阳光灿烂的球场里,可是拉里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只有那样一个眼睛里焚烧了热量和痛苦的人的眼神…
我爱你,我恨不得告诉天底下,我爱你,我恨不得告诉这阳光,这绿草,这足球!
我爱你,KANO。
Do you love me?
但是拉里还是主罚了那个点球,为自己的球队锁定了胜利。
然后他下场了,立刻送去治疗。
那一年的世界杯,拉里的国家获得了冠军,而东道主史无前例的进入了四强,但也终止于另一支强大的南美球队脚下。
拉里获得了金靴奖。
那个夜晚,KANO到来之后唯一的表情就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