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影子,他不想让她知道。藏着掖着欺骗着,他希望她永远也不知道。
瞧他那闪烁的眼神,从容暗自起疑:“嘿!上官下官,你是 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连这她都能看出来?上官下官此刻很希望自己能够有立即睡着的本领,对于一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她总看不出蹊跷的心思了吧?
在她的乌鸦嘴下立即睡着是不可能了,上官下官惟有尽快岔开话题:“你今天早上看起来很兴奋哦?”“当然了!”奕从容兴奋得连瞳孔都在冒光“今天是大学开学典礼,我当然兴奋。”
有没有搞错?下官连打了两个哈欠,从考入音乐学院附中的第二周开始就对学院完全失去好奇心了,相比之下她的兴奋显得有些异常。
“想想吧!我期盼这一天已经六年了,今天终于可以以‘东方学院’学生的身份走进去,怎么能不兴奋?”
谁像他?平淡又平静,整个人毫无激情,真不懂他怎么会被学院里的小提琴教授喻为国内最有前途的青年演奏家之一?
谁像她?明明倨傲得要死,对于任何事却都能轻而易举燃烧起激情,简直莫名其妙。为了不让她过度失望,他事先给她警告:“不要对你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报以过高的期望,要不然你离失望的日子显然就不远了。”
没见过这么缺乏激情的音乐家,奕从容对他冷漠的态度简直嗤之以鼻:“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抱着小提琴,搂搂你的大情人、小情妇就不错了。” “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
下官报复性地当着她的面毫无预兆地掀开被子,十八岁的从容多少还有些女生的羞涩,她用手捂住眼睛,指缝间却给目光留下了一道偷窥的门。
被子下的他穿戴整齐,手里提着的哪里是裤子,分明是他的大情人—— 2的游戏手柄。
“好啊!你敢捉弄我!”
从容作势要掐他的脖子,下官拿出与漠然毫不相干的奔跑速度,迅速进入逃命状态。这似乎成为他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课之一,开玩笑,身为小提琴演奏家所需要的体能训练都从这项运动中提前开发出来。
门外的上官先生抓着报纸从厕所里钻出来,探头探脑地瞄了一眼下官屋内的情形,他推了推眼镜走到太太的身边。
“两个小的又追上了?”
“这还有的追呢!”下官太太不无感慨地摇了摇头“什么时候下官将从容追进了咱家,这场追逐战差不多就该结束了。”
上官先生眼珠子忽悠一轮说:“你是说下官跟从容会成为…”
“我可什么也没说。”上官太太匆忙撇清,她又不笨,才不会牵扯到儿子的终身大事里。
他也聪明地不去追问:“总之啊!只要儿子找个老婆像我们这样幸福就好啦!”说着,他用尚未剃的胡碴去蹭老婆粉嫩的脸颊。
“少儿不宜”的镜头被如鼠乱窜的下官撞个正着,他忙收住脚步,追着他跑出来的从容来不及刹车,正巧撞上他的背。
“你故意的是不是…”从容正要发作,偏头却见原本嬉皮笑脸的下官忽然沉静下来,那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实在让人不习惯。
她忽然发现相隔六年,他的世界再也不是想象中那般透明——他在想什么,那里面是否藏有她的身影?
所有的一切都从这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开始拨云见日,渐渐地拨云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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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开学第一天…这个这个大家要认真对待…这个这个大学生活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这个这个东方学院有悠久的历史…这个这个…”
院长大人这个这个的报告做得还是很那个那个什么的,这个这个开学典礼让上官下官再度陷入昏睡中,相比他的死猪状,奕从容就显得神采熠熠了。主动忽略院长这个这个报告,她四下遥望,回旋一周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对了!就是左斜方那副镜片!
那哪里是什么镜片,分明是酒瓶底。一圈圈跟靶子似的绕在那人的脸上,这镜片也太厚了,厚得让从容看不见镜片后的那双眼。可是她却从如此之厚的镜片后发现了闪烁不安的目光,他是谁?他想干什么?
咦?那人的目光好像在盯着…下官?
捣捣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下官,从容暗自忖道:他毕竟是在东方学院呆久了的人,那副“酒瓶”可能是他的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