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把缩回来，不可以随便靠在别人的肩膀上。”发现叶飞絮的颅已开始左摇右晃后，纪悠伸手摇了摇她。

“…唔？…小悠？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这一次已经完全忘记前因后果了。“你找我来听演奏会。”

“飞絮，你的压得我好重。”把肩膀借去的结果就是被压到麻掉了。一百七十五公分的果然蛮重的，她都已经撑不住，猛向旁边的陌生人倒去了。

比起她平常练跆拳的那些吆喝，是好听多了；可是，这么柔，让她好想睡哪。

“嗯？喔，好…好好听喔…”好听到她更想睡觉哪。

“球是拿在手中投的吧？”

“走嘛！我们先去肯德基大吃一顿，再去听演奏会好不好？”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忽然间好像变得很有准了咧？是了是了！她要去听钢琴演奏会嘛!钢琴耶，看她多有艺术气息呀！

“你打算穿着仔去听演奏会？”

也好，看飞絮可的睡容，比听台上那位女孩的琴声来得快乐。

再经过一个十分钟——

忽然间，一颗球在两人中间疾速落下，造成了惊险万分的画面。

纪悠仿佛听到旁边陌生的男孩发了闷笑声。

“呼…”打呼声不减反增。

女孩的技巧很不错，似乎是今晚前半场五位表演者中的压轴，但是…钢琴在她的表演中，所透来的只有一炫耀，无所谓的情。技巧对音乐而言也许很重要，但是若没有情，也只是一尊丽的洋娃娃，永远缺乏灵魂，无法人心。

“被砸到会死人的耶！”叶飞絮了个好险的动作。“哪里来的球？看我把它踢回去！”说着，叶飞絮举起了左脚。

”清澈的瞳，伪装着冷漠。

“用踩到黄金的脚，去踢人家的球，很不好。”

她真的肯定有人在笑，而且正是旁边这位男士。

“嗯。”简短应了一声，纪悠一向懒得多话。

“为什么？”

“小悠，你怎么会问这蠢问题？你今天怪怪的耶。”

“就今天啊。”她就是怕被拒绝才赶鸭上架。

将球留在原地，纪悠笑着先走了，而叶飞絮则哇哇大叫追了上去。

有个穿球装的人往这跑来了。

“唔…什么？喔，对了，我现在是在听钢琴演奏会…”钢琴的声音实在是太、太、太有眠的作用了！叶飞絮在心底如是说。

再一个十分钟——

“不用第九次提醒我。”

“别踢！”纪悠连忙声制止，害得正把力量往左脚集中的叶飞絮差跌了个狗吃屎。

“怎么会没什么好想的？想陆大哥的脸，比想那些明星的脸还舒服耶。”

本想伸手再摇醒叶飞絮，然而念一转，纪悠却收回了右手，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容。

咦？又闪开了她正准备倚在她肩膀上的手？这很不寻常唷！平常小悠不会这样的！

“你刚才踩到狗屎了。”

可是，十分钟后——

纵使陆天云让她有勇气再度面对钢琴，可是一个只会弹哀伤

“别把往后仰，脖会扭伤。”打瞌睡打成这样也不容易。

每次都扭不过飞絮，老是败在她像小女孩般的个下。纪悠扬起了一笑，表示答应。

又不是，哪来的满泥？飞絮的思考逻辑有时和常人不太同。

另一端，捡球的男孩略为黝黑的脸上，浮起了难得的红，他奇怪的摸了摸自己心加速的，一对有神的睛，怔愣地注视着纪悠渐行渐远的背影。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说别人？到目前为止，她仍旧只能诠释悲伤的歌曲，本没有站在舞台上的资格。

“很大一砣。”还好飞絮没因那堆黄金倒，虽然有臭就是了。

又过了十分钟——

“是吗？”脸上刻意表现了不在意。“演奏会在什么时候？”

“为什么不可以？短裙是衣服，长裙是衣服，仔当然也是衣服啊！我们又没满泥的去就好了嘛。”

“再撑一会儿，中场我们就走。”

纪悠的声音已经充满了绝望的无奈了。“飞絮，打呼最好小声一。”

***

这是两人在开场时的对话。

“第九次了？我有这么嗦吗？”

“哇，好有准喔！我正在听钢琴演奏会，钢琴耶！”帘幕一拉开，叶飞絮就兴奋得猛摇着旁的纪悠。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

“哇!”

“喔…好像是…嗯，演奏会…”

“…”叶飞絮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