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料到自己会被如此断然地拒绝，萧孟德一时恼羞成怒，所有的话都哽在中说不来。女儿的，纵使嫁了人、了皇上的妃，但终究还是他的女儿。他这个父亲的命令，她敢不从？

“珠儿长得已有他爹一半了。前年，家里又为他请了一位明的夫，现在正在读《四书》及…”萧孟德一边和萧若君闲话家常，一边偷偷观察着她的神。他得在最恰当的时候提要求，要女儿在皇上面前多为他言几句。他在尚书的位上呆了这么多年，何时才能捞个丞相？

“爹呀，您也不是不知的。后嫔妃，是禁止参政的。”萧若君再次暗叹一声。有父如此，她又能怨谁呢？

若君拍拍小翠的手，要她别担心。不父亲此来抱的是什么目的与期望，于情于理，她所能给予的，也只有这么多。

“唉，您也知，爹尚书也有五六年了。虽蒙圣上恩，时时予以嘉奖赏赐，但爹年轻时就立下的报负，始终无法完全施展啊。”萧孟德低下，长吁短叹。

家中虽有重男轻女、视她如草芥的母亲，也有势利虚荣、将她当发达工的父亲与长兄，但家中也有疼她的二哥、二嫂及老缠着她讲故事的小侄儿。这些，都是她关于家的最好的回忆。

“那珠儿呢？他现在有十岁大了吧，长得多了？书读得如何？”萧若君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影，前仿佛又看到了小侄儿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嗯。”萧若君。这样她就放心了。以二哥的，确实不适合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生存。翰林院、终日与文史为任，也算是随了他的心愿吧。

“是。”小翠领命而去，留下萧若君一人继续沉浸在无边的思绪之中。

“娘娘，这些年来，家中一切皆顺，惟有一事，一直是为臣的一块心病啊。”

“爹，恕女儿不孝，不能从命。”终于，萧若君抬起直视着自己的老父，一脸的定。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绝非她所愿。但该说的，她还是要说。

“回娘娘。”萧孟德刚要站起来应答，却被萧若君阻止了，于是他坐在椅上继续说“微臣的还算朗，贱内的疾虽也偶有复发，比起从前，已是好多了。另外，长若麟已官至侍郎，次若风现任翰林院编修。”

“小顺，赐座。”尽管地位上已有君臣之分，但自己与他毕竟还存有抹不去的骨相连。他是她的生之父，这是总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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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很清楚的不是吗？以皇上的心，谁知您所谓的会持续多久？”萧若君抚额轻叹。爹的脾气还是同以前一样，说一不二、独断

“微臣萧孟德叩见贵妃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辰时三刻整，萧孟德已拜倒在永和的殿前。

“谢娘娘。”萧孟德重新谢过之后方才座。

“爹，您的一向可好？家中一切近来如何？”萧孟德刚坐稳，她便迫不及待地开。

“臣希望娘娘在圣上面前，为微臣言几句。目前右相宋大人正长期抱病在家，朝务一直少人打理，正是爹报效朝廷的大好时机。”绕了半天，萧孟德终于把今天的目的托。

“可是你不是颇受皇上的吗？皇上也封你为贵妃了不是吗？”萧孟德简直有些气急败坏，声音也不自觉地了起来。要不是有这些把握，他今天又怎么会来。

一时之间，殿内一片静默。萧若君像是没听到似的，径自低不语。连萧孟德也忍不住抬偷瞄了几。女儿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可是你是爹的女儿，难就不能…”萧孟德涨红了一张老脸，不知是羞是恼。不孝女!他辛辛苦苦地把她抚养长大，教她琴棋书画、知书识字，又煞费苦心地把她送，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她能蒙受皇，光耀门楣!

“平吧。”萧若君一脸淡漠，看不心绪为何。为人女，却得让年近半百的老父倒跪拜。就算再怎么铁石心的人，也会于心不忍吧。萧若君暗叹了一气。当初，将她送来并不是她能够选择的，如今面对这境况，也没什么好抱怨父亲的。毕竟，这都是源自他自己的决定。

“那爹您的意思是？”萧若君垂下眸，盯着自己衣摆上的纹。

“什么事啊，爹？”萧若君掩饰地拿起一旁的瓷杯，抿了一。她的心上突然浮起一不祥的预。希望…事实不要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才好。

“爹，别说了。”萧若君无奈地打断他的话。她不该还怀有一丝希望的。她的家人一向只当她是一架向上爬的梯、一枚可以控制局势的棋。从来就毫无亲情可言“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只是皇上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的权力范围，也只有这一个小小的永和而已，对外面的世界，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是事实。后嫔妃的名衔听来显贵，其实说穿了，只不过是供皇上恣意寻的对象而已。她就如笼中鸟一般，自顾尚且不暇，又哪来能力助人，这个忙她不能帮，也帮不了。